如今的江南,已是年間,濕冷中透著些許喜氣。
穆正鴻如今是正四品官職,乃州府父母官,統管臨安府。
他一介書生,不會騎馬。臨安府距離兩廣甚遠,只年假那些時日實在不夠他往來于臨安府和兩廣之間的,故而過年不能回到祖宅,只能讓人往家中送去足足的年禮,自己則留在臨安府過年。
雖京中發生了大事,雖京中守國喪甚嚴整個京城都處于人人自危的狀態中。可臨安府山高皇帝遠的,卻沒有那么嚴格的守國喪。
除去不能公開飲酒作樂、莫要公然都歌舞升平和絕對不能穿太過鮮艷的衣裳外,其余的幾乎照舊。
走親訪友照舊,表面禮數上注意就是。肉食也沒有完全禁,家中可以悄悄擺上,別明面上做得太過分。有些本地人開的店鋪臨近過年還沒關門,依舊火熱。
街道熙熙攘攘。
從同僚家中做客出來,穆知府于轎中掀開側邊簾子看著這兒的繁華景象,心滿意足。暗想著日子如此平和,往后再給孩子找門好親事以告妻子在天之靈,就更為妥當了。
思及送往京中的愛女,穆正鴻的心里略有些不是滋味。
自打妻子死后,他就絕了續娶的心思,全心放在官途上,只帶了妾室隨侍幫忙打理屋里的事情。
如今女兒除服可以說親了,他才發現一個弊端。沒有母親教導,很難給女兒說一門好親事。
幸而大嫂把這孩子當成親生的一般,主動說把孩子送去京城讓她大姐幫忙尋門親事。有明安伯府在,準沒錯兒。
他這才稍稍放心些,備足了禮送去伯府,希望京城的人可以善待女兒。
如今穆正鴻住在官衙,雖手頭店鋪田產銀錢不少,卻生活簡單至極。
旁人都說他生活大可以豪奢許多。
他對此十分不在意。心想著多出的銀錢盡可以攢起來送到京城,給女兒多作嫁妝也好。萬一女兒往后能夠高嫁,多些嫁妝到了婆家也更有底氣。
這般暗自思量著,忽而肅清街道的聲音高聲傳來。
嘚嘚馬蹄聲驟然靠近又驟然停下,馬兒打著響鼻的聲音近在咫尺。
轎夫緊張地嚷嚷起來“你們什么人竟敢光天化日攔我們老爺轎子知道我們老爺是誰么堂堂四品大員,臨安府的知府大人”
外頭有人嗤笑一聲,懶洋洋地說“區區知府也敢跟我叫囂。你好大的膽子。”
穆正鴻掀開一點轎簾往外看,入眼便是大馬上那人懸在腰下的藍翎。
飛翎衛副鎮撫使
他駭然,抬眼望去,正對上公孫閑似笑非笑的臉。
穆正鴻頓覺不妙額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這時一道低喝在旁側響起“在穆大人面前不得無禮。”聲音沉穩中透著高居上位者的極大威勢。
公孫閑忙斂容恭敬應諾,甚至還垂眸賠了句不是。
穆正鴻認出那道聲音,驟然渾身繃起瞳孔緊縮,連眼角余光都不敢掃過去。
寂王殿下
竟然在馬上過年的時候駕臨臨安府了
穆正鴻片刻都不敢耽擱,趕忙下轎子前去拜見。
子醉今迷向你推薦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歡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