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學好難物理好難啊啊啊開始擔心起化學了tt
但幸好我有小蘋牌家教機哪里不會問哪里
喜歡小蘋
難怪我們能成為青梅竹馬”
杏杏獨家初中數學草稿本
初一一年的數學學習,讓宋杳明確了她對數學的癡情單戀是難得圓滿的;而初二的一年物理學習,讓她預知了自己對物理的深情苦戀隱約也將會是虐文走向。
相對于理科的“埋頭苦學還只能得個普通成績”,文科“輕輕松松拿下年段高分”的幸福感讓宋杳在初中時期便早早就放下豪言明確自己的文科生身份選擇。
縱使理科會給予努力聽課與刷題的她在攻克難題成功的片刻帶來無與倫比的成就感,可宋杳不得不承認,受力分析與解析幾何于她而言是南方無盡的纏綿回南天,是籠在肌膚上的無法避免的潮濕。
而輕松掌握的文史哲好像象征著是波光粼粼的璀璨春季,是她拔腿奔去的自在春山,是她的美麗伊甸園。
于是宋杳便加倍地把時間花在了文字書籍中,關于閱讀的秘密花園也從街角小書店轉移到了實驗中學鮮少有人問津的圖書館,閱讀的界限也從一些簡單輕松的雜志和故事書擴展到散文小說。
無數個陽光曬得人暖烘烘的午休時刻,宋杳都窩在圖書館熟悉的二樓窗邊座位上翻閱著磨出毛邊的泛黃n手書,手邊還堆著高高一摞書等待桌上滿滿一杯溫水由熱變涼,水位不見任何變化,只有水中晃晃悠悠倒映的枝葉在婆娑。
毛玻璃的窗為簇簇盛開的槐花鍍一層水霧,有風吹過,花與葉便熱情地敲著窗喚著宋杳。
她總是把窗開個小縫,于是淡淡甜蜜花香鉆進圖書館,枝頭嘰嘰喳喳的鳥兒的密語被旁聽。
宋杳在刻滿陌生劃痕的書桌上讀了一本又一本的書,看過挪威的森林,也偶遇金閣寺,遇見寂寞的十七歲,也聽一曲擊壤歌
在陳舊的紙張上遇見不知來處的鉛字語句,有提筆抒情的,有工整畫著重點橫線的,有毫無意義寫著“xx我愛你”的,也有看不懂的抽象語句,更有莫名其妙的數學草稿公式與符號。
在一本不算厚的書籍中,宋杳用指腹一一翻過的不僅是文字,輕薄又沉重的也是時間;癡癡地讀著美妙的語句,一顆心掉進文字建構的迷夢中,用著這些被文學灌溉的瞬間來催生自己的青春。
所有即使整個實驗中學初二年段都沉浸生地小中考的緊張氛圍中,宋杳還是能擠出滴滴答答飽滿又濕漉的時間去泡在圖書館中。
各類中考模擬卷子下壓著的是文學雜志與小說,草稿紙上除了數學符號還在邊邊角角夾雜著詞不達意的句子。
就是在這樣的日子中,宋杳認真寫下了屬于她的第一篇還像話的文章,兩三千字,這個字數這在以八百為計量標準的中學時代算得上是高昂。
她還認認真真在方格稿紙上用著端正楷體抄錄了一遍,紅著臉夾進日記本中,又總是忍不住拿出來反復閱覽。
每次都有修改重寫的沖動,但每次又總舍不得下筆,只用著一雙眼睛為它潤色。
周霽年是那篇文章的第一個讀者,也是宋杳的第一個粉絲。
他或許永遠也忘不了宋杳慌亂地將那三頁薄薄稿紙塞進他手上時睫毛顫動的頻率,像是蝴蝶的振翅,他的心臟下起燥熱的陣雨。
她笨拙又期待地沖他小聲說
“這是我最近寫的一篇文章,你要不要幫我看一下”
而周霽年自然是馬上拋下手中的筆與答到一半的題,虔誠地看起那三頁稿紙,看她書寫的橫豎撇捺與青春愁緒。
其實,現在的宋杳回望,只覺得稚嫩得好笑。
十三四歲的年紀,寫得出什么深刻的東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