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方才那些話,綏寧的目光自然而然就從他滿身光華落在了他的手指上。
骨節分明,修長勻稱,手掌緊緊扣住瓷杯,這動作莫名就讓其想起前些日子做的那個夢。
她的花房飽滿沉甸,饒是這人手掌寬闊也全然無法征服。
將她舉到膝上,抵在床頭,他整張臉都埋了進來,意圖用唇舌掠奪。
眼瞧著一雙手青筋暴起,這人許是太過亢奮,愈發癡纏用勁,喉間溢出的低沉嗓音猶如清漏,低沉四散
日頭漸弱,周身清風陣陣,綏寧卻不自覺生出了絲絲熱浪。
正心猿意馬之際,蘇璟沉朗的嗓音驟然飄進了耳朵里“阿寧,過來。”
倏爾回神,綏寧稍稍一怔,抬頭時恰是與站在對面的男人四目相對。
但僅這一眼,李承煜便極快地別開了視線。
直待她緩緩來至帝王身側,這人再是想無視,也不得不頷首行禮“見過長公主殿下。”
水眸流轉,復又染上顧盼生輝,綏寧莞爾“將軍有禮。”
一方冷漠疏離,一方嬌柔羞澀,蘇璟左右掃了眼,面上仍舊是那副四平八穩的微笑,瞧不出情緒。
“朕方才想起前些日子皇妹險些被狗所傷,多虧驃騎將軍相救”
蘇璟沉聲,繼而看向旁人“不如皇妹在此挑一件賞賜,作為謝禮送給李將軍如何”
上回翰林學士府中的刺客仍未緝拿歸案,但因著那日李承煜恰好出公差,哪怕刺客逃出了京郊也怪不到他頭上來。
而他帶兵搜查了整整三日,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再加上今日的軍演進展得十分完美,圣上龍顏大悅,想要借相救公主一事予他賞賜,也很是合理。
但,賞就賞,為何非得讓公主親自來挑
眸色微沉,李承煜莫名生出一絲如芒在背,很是膈應。
今日帶來的賞賜皆為犒勞三軍之用,眼下還剩下幾件,無不是金弓寶刀之類。
綏寧本是瞧中一把鑲嵌玉石的短刀,但轉念一想,她又換了個主意。
回到帝王身側,綏寧道“皇兄,這些,臣妹都不太喜歡。”
回頭瞥了眼,蘇璟并未發表意見,只是問“那皇妹覺得賞賜什么為好”
綏寧沒急著答,招手示意菡湘二人靠近,替她解脖頸上掛著的玉佩。
色如翡翠,質地柔潤,沿著那截白皙玉頸緩緩滑出之時,李承煜眉心又是一跳。
那日在喬松閣,這物什正是不偏不倚地砸在他額間,落下微微紅印。
惹得對方連衣裳都顧不上撿,只一面摟著胸,一面用手指對他噓寒問暖
若是沒猜錯,這塊玉應當是一直藏在深溝之間,所以她此刻解下來,難不成是要將這體己之物作為賞賜贈給他
玉被擱在托盤上,看了看款步靠近的女人,再看了看跟隨在側的青玉,李承煜竟是有些脊背發涼。
“李將軍,”停在一步之外,綏寧道,“這塊和田玉為本宮母妃所贈母妃曾言,君子比德如玉,縝密以栗,廉而不劌,這說的可不就是將軍你”
“小小謝禮,不成敬意,還望將軍能收下。”
略作停頓,綏寧稍稍低眉,粉頰圓潤含春,仿若浮了一抹淺淡云霞,不僅音量變弱,連語調也染上兩分嬌柔。
她這個樣子,屬實像極了一位懵懂羞澀,卻勇于求愛的懷春少女。
若是未曾見識過她那些撓人的手段,李承煜興許還會生出一絲動容,但眼下“”
這人不去梨園唱戲,可當真是屈才了。
御座所在本就是眾人關注之焦點,李承煜明顯覺察到周遭喧鬧有所減弱,想來已然吸引無數目光。
視線落在和田玉上,他未再瞧面前少女一眼,俊面無波,眼瞳深邃如潭。
須臾之后,男人終是拱手“微臣多謝殿下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