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沈肄南瘸腿的原因后,鐘婭歆對他的憐惜達到頂峰,久久不能釋懷,以至于謝懷鋮給她打電話,她明顯心不在焉。
“我跟你說話,有在聽”
“啊嗯。”
謝懷鋮“”
他語氣凝重,“你那邊發生什么事了”
“沒有。”鐘婭歆擔心糊弄不到他,扯得有模有樣“我在想后面該怎么攻略沈生。”
她肯在沈肄南身上花心思,謝懷鋮就放心了。
“你現在跟在他身邊,除了勾引他,還需要記住他和哪些人有過來往。”一碼歸一碼,他丟出籌碼“你做好了,錢,有的是。”
這搞得跟竊取機密有什么兩樣鐘婭歆越發相信沈肄南說的話,同時也判定謝懷鋮狼心狗肺,到頭來過河拆橋。
“他要是不帶我去,我”
謝懷鋮打斷她“你跟他撒個嬌不行想想辦法不行”
他覺得鐘婭歆這個人,別的方面都還行,就是太高冷不會主動。
寶珍聽他語氣不善,裝模作樣冷聲道“你在教我做事”
謝懷鋮“”
行,果然不好拿捏。
她強他就弱,語氣好了不少,畢竟還要靠她辦事,“你有主意就好,這段時間辛苦你了,等回到東珠,我再給你一筆辛苦費。”
鐘婭歆淡淡嗯了聲,掛斷電話。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又想了會沈肄南。
接觸的這段日子,寶珍覺得他還挺和善,也不像有些人說的那樣可怕,而且整個東珠市,至少像她這種曾經住在盤溪那些地方的普通人,大家提起大名鼎鼎的南爺,都要贊對方一句沈大善人。
幫謝懷鋮勾搭沈肄南還行,男未婚女未嫁,就當拿錢辦事,反正故事的最后大家橋歸橋路歸路,可是,如果
鐘婭歆皺眉苦思,糾結極了。
她撲在枕頭里,心想,自己好壞啊。
早上八點,王庚均就坐不住了,派人到酒店邀請沈肄南過去談生意。
昨天下午的美人計沒用,對方看都沒看一眼,只淡笑著說了一句話“溫柔鄉,英雄冢,我還想多活幾年,均叔你慢慢享用。”
然后就走了。
清晨,翠綠的山包薄霧四起,黑影時隱時現,矮房里的庭院栽種著美艷詭異的花,極致的稠紅和黑色條紋,看起來蠱人極了。
院子里茶香四溢,王庚均在泡茶,腳步聲漸近,他給對面的位置倒了一杯茶,“天尖第三泡,高香,嘗嘗”
沈肄南落座,只看了眼,未動,笑道“均叔這泡茶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王庚均瞧他一眼,“你都沒嘗,這么警惕,怎么,不給叔面子”
像他們這些人,談生意,談買賣,路子不太一樣,玩的就是恩威并施,昨天軟的不行,拂了面,今天就得適當來點硬的。
沈肄南低頭,勾唇,淡淡笑了笑,抬腳,雙腿交疊,姿態慵懶,那只盤龍黑金手杖被他順手挪到旁邊,仍是杵著的,但氣勢卻變了。
“要不,直接開始”
王庚均泡茶的動作一頓,定定地看著沈肄南。
他知道,這是一根難啃的硬骨頭,甚至比當年的謝九暉還要難搞。
王庚均放下紫砂茶壺,開門見山道“有個東西,很賺,利潤無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