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實話,這也是無聊鬧的。
四姐妹說話坐了半日,就又散了各自回去。
顧運自個兒往老太太那里去。
來打聽昨兒晚上的事的,她細細問了,老太太也沒瞞著,都告訴了她。
“你祖父好心辦了壞事,這會兒把別人連累,急得一晚上沒睡,他倒是寧可被下獄的是自己,也不顧自己腿還傷著杵著拐棍,一大早上飯也沒吃叫你父親送他過去了,這事若是不解決,咱們家這個年只怕都過得不安生。”
顧運真是聽得心頭一跳,這還是她在大啟朝活了十三年,第一次聽見身邊人被下牢獄的事。
這不是說她天真不知事,反而就是太清楚了。顧家在大啟朝不說是多么的豪門貴族,確實正經也是官宦世家,從她祖父祖母上面都是做官的。
這樣的家庭是仕的階層,來往親眷朋友皆是一般出身,平素來往都是體體面面,禮儀俱全,哪會輕易就出事,不說不可能,只能說非常少見。
結果就因為祖父借人一隊差兵來做了點事,就被緝押問審了
“那位稽查司指揮使,御前紅人,都知道他的脾性,嫉惡如仇,睚眥必報,眼里不容沙,被他捉住把柄,只怕是不好善了。”
說得顧運一顆心提起來,擰著眉毛,“那祖父去能解決嗎”
老太太沉沉說“不管成不成,你祖父都必須去這一趟。司徒忻是遭了無妄之災,事因你祖父起,若不能把司徒忻撈出來,顧家怕是要和司徒家就此結仇了。”
“那位指揮使這樣的小題大做,必不可能是真的閑得慌,該是有什么目的吧再不就是和司徒家結過私仇伺機報復,咱們是不是要搞清楚他想什么,才好對癥下藥。”顧運直接說。
不然懵懂著就這么上去一通瞎求,有什么用
“一向說你比別個機靈聰明,倒沒白夸你。”老太太捏了捏顧運的臉蛋。
“司指揮使是圣上的人,如今,圣上對梧州,齊州,襄州軍權握不住,控制不住,故而頻頻有所動作。正趕上平殷發現礦藏,按照劃分平殷是梧州治下,位置上卻離京城更近,這正是個機會,司指揮就被被派去了平殷,主管地礦開采運用之事”
話聽到一半,顧運就大概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了,祖父的好友司徒忻原是在梧州任職,代表的就是那邊人。
她就說好端端的人說抓就抓,原來是兩方的博弈,人家正等著抓你小辮子呢
這樣的最煩人,就不是因為那件事本身,想使勁兒都不好使。
“祖父可有什么好法子了嗎”
老太太嘆了一口氣,說“少不得要厚著臉皮去求一求了。”
顧運不解地“唔”了一聲。
厚著臉皮的前提是有那個臉,別人愿意給那個臉,“難道我們家和那位司指揮,有什么交情嗎。”
顧運純粹是嘴巴比腦子快,這么想就這么問了。
老太太卻只看了一眼郝嬤嬤,須臾,故意怪嗔說道“真真是,腦瓜子怎么生的,誰比她聰明我說一句話,她十句也猜到了。”
郝嬤嬤跟著笑,“然老太太可不是最喜歡聰明的,不然怎么就把九姑娘當個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