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桓肅漫聲道“如顧小姐所見,來了幾個小賊,一人已被我處決,顧承豐與我下屬去追另外兩個了。”
顧泰一手撫著顧運后背,令她平息,口中繼續問司桓肅“可有問出,行刺之人系屬誰人”
“都是被割了舌頭的。”
說話中,那視線落在了埋身在長姐身前似乎被嚇著的人身上一兩秒。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承豐和孟諱三人終于回來,另外兩個賊人沒有抓到,讓他們跑了。
“阿姐,九兒怎么都出來了”
顧運白著一張臉,顧泰神色也不泰好看。
顧承豐一驚,“這是”
顧泰“無事,我與阿拙先回房,有什么事等天亮了再說。”
后半夜,沒人睡得安穩。
翌日天亮,顧泰身體有些發熱,應是染了風寒,顧運也萎靡不濟。
顧承豐要去請大夫,說先歇一天看看。
顧泰不同意,“我們出來時帶了驅寒清毒丸藥,取一丸我服下去就罷,需得盡快趕到清河郡,遲則恐生變。”
顧運這是頭一次直面危險,才意識到他們已經被卷到了麻煩的漩渦中。
收拾好東西,粗略用過早飯,一行人就坐上馬車,再次趕路出發。
“姐姐你感覺怎么樣,是不是頭疼得厲害”
顧泰靠在軟枕頭上,服過丸藥,短時間并看不出效果。
顧運見她一直按太陽穴,別看神色淡淡的,也知道現在定然很難受不舒服,心里快急死了。
便再忍不住埋怨,“都怪司桓肅,若不是他威脅我們,原本不用出來遭罪的。”
顧泰噓了一聲,搖搖頭,“在外慎言。”
顧運自跟自己郁悶了半天,收拾好心情,轉身從衣物箱里,翻出一條繡竹葉青紋樣中間嵌著一塊藍寶石的抹額,說“你頭疼,我給你戴上著這個,免得吹了風,還要更難受。”
說著跪坐挪過去,把抹額給顧泰系上。
馬車一顛一顛的,忽然,顧承豐從外面撩開窗簾子,說“馬上要走會山路,恐有些顛簸難走,你們坐穩當些。”
顧運應聲“知道了三哥。”
所謂會山路,是指,道時寬敞時狹窄,多有崎嶇不平,時而有坡,兩側聳高山的險路。
果然,馬車行進會山道之后,越發顛簸。
而外面四個人,身體繃緊,騎著馬,眼觀六路,戒備心全部提了起來。
走著走著,忽地,十幾支箭矢從遠處破空而來
只聽幾道咻咻的聲音。
被司桓肅幾人抽刀,哐哐擋下數支劍羽。
卻有一支射中馬腿,馬兒受驚,一聲嘶鳴
撒蹄子亂跑沖出去。
登時,那車里顧泰和顧運被撞得七暈八素。
馬兒狂奔,駕著之人拉也拉不住,臉上露出驚慌之色。
亂跑之下,車上撞到一塊大石之上,砰地一下發生側彎。
顧泰一聲驚叫,“阿拙小心”
在巨大的沖撞之下,顧運沒扒住,被從馬車里摔了出來。
掉出來滾下山坡。
那頭趕車的車夫在摔了下來,馬車卻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顧承豐驚得連去追趕馬車,一面應付飛出來的黑衣人,一面大喊“司指揮看好我妹妹”
司桓肅去追滾下坡的顧運,一面冷聲吩咐“孟諱,去幫顧承豐。”
“是大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