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司桓肅默然了片刻,忽然想起來顧運說寧愿自己受傷也不想讓司家姑娘受傷的話。
原來,皆是因為這樣。
她不想司家因她的事費神。
不想司家會因為自己得理不饒人與延平王府生出齟齬。
這些人是親眷,卻不是血親,顧運的心里有一條底線,她知道自己不能過度。
“好,我不插手。”司桓肅冷靜說道。
顧運算是自認了倒霉,把這件事從腦子里拋開,不占據自己腦容量和讓它支配自己的情緒。
而楚飛鸞,卻在春日宴上對司桓肅著了迷。
嚴格來說,司桓肅其實并沒有去那邊的流觴曲水宴,想也不可能一個指揮使真過去了,不把那些人都嚇住了。他只是應了延平王爺邀請,與另一眾會武會騎射的大爺公子們,一起春獵了一會兒。
楚飛鸞原本是準備私下去找他父王認認錯撒撒嬌求人原諒。
然后,就看見了司桓肅。
一身英武,氣質肅殺冷淡,生得龍姿鳳章,面容英俊絕倫,騎在馬背上,高高在上,姿態那般隨意。
連自己父王在他面前都親和陪笑。
“那位是誰”楚飛鸞心內微微波動,眼睛依舊一瞬不錯,問身邊丫鬟。
丫鬟見王爺都要走了,那邊都是外男,小姐未免失了禮數,忙將人拉扯回來,而后才說“那位就是京城過來的,稽查司的指揮使,惹不得的人物,姑娘咱們還是快些回去罷。”
“原來他就是指揮使。”楚飛鸞心想,從未聽說過這人相貌如此俊美,簡直像個,像個,玉面閻羅。
她心潮涌動,心不在焉跟著丫鬟回去了。
晚間,她的奶嬤嬤從外面打聽消息回來,悄悄與楚飛鸞說“老奴打聽到,昨日傍晚,五姑娘悄摸往王妃院兒里去了一趟,待了得有兩刻鐘,說了些什么不清楚,可想也知道,必是她告發了姑娘,或許還說了些不中聽的,王妃才將事情又都告訴了王爺,繼而連累了姨娘。”
楚飛鸞將茶杯往桌上一磕,神色陰狠,口中罵“那賤人,跟她那個不要臉的姨娘一樣,慣會裝模作樣迷惑人,早晚我要給她些顏色瞧瞧”
“姑娘別急,除了這樁,正經還有一件緊要的。”奶嬤嬤愈發放低了聲音,“聽說王妃在與姑娘相看親事,就在這幾日來的這些人府里頭。”
楚飛鸞心一動,“可是真的”
那奶嬤嬤連忙保證,“王妃院兒里買來的消息,指定出不了錯,所以姑娘你最近也提留著神。”
楚飛鸞一句沒聽進去,陷入了自己想法里,既然要給她說親,為何不能是那位指揮使大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