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豐出事,原該顧孟慶和顧元彥去處理,這二人卻都任職無故不能擅離,而顧承庭卻當時正好在科考檔口,竟也脫不開身,所以顧泰才會在他們未反應過來之前,直接快馬加鞭趕了過去。
文氏亦是心里不好受,“好在承謹也在靖州,倒能給泰兒搭把手,不叫她一個人,不然”
不然什么也說不出來,剛知道顧泰只身去看靖州時,文氏那幾日真是一日整覺沒睡過。
實說起來也是顧家兩房男丁少,加起來都不到五個,二房最小的庶子,年少小些,還不張事,不頂用。
老太太說道“橫豎老爺子現今致了仕,前日與我說了的,待庭哥兒婚事辦完,就動身出發去靖州。我們擔心不消說,你大嫂就豐哥兒一個獨子,才是不知道哭得如何了。”
文氏一驚,“父親要去靖州父親上了年紀,如今為了兒孫,長途跋涉,舟車勞頓,豈是我們的不孝如何使得”
“休說這話,他從前幾年行伍出身你們都是知道的,不比一般人體弱,無需擔心。況他定下的主意,誰能改。”說著擺擺手,“好了,我一點你這些日子睜開眼起就不得空,這些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忙別的去吧。”
文氏這才出了榮慶院。
婚禮是在六月中旬,新娘子那邊提前大半個月,就要從中州出發,一路到京城。
顧家早已提前準備下一座里外收拾干凈打理妥帖的京郊別院,作為新娘暫時落腳的地方。
婚禮當日,顧家熱鬧非凡,爆竹連天,賓客滿座,從早到晚,從白天鬧到黑夜。
顧運一個什么事都不做只看高興看熱鬧的姑娘,一天下來也鬧累得,回屋沾枕頭就睡。
婚事辦完不幾日,顧永昌出發去靖州。
家里多了一個嫂嫂,好像沒有太大區別,大嫂為人知書達理,性情柔和,與顧運幾位姊妹都相處得極好。且她嫁進來,家事上零零碎碎的事上倒讓文氏騰開了些手。五姑娘,七姑娘到了年紀,她是嫡母,便開始忙著給人相看。
說親事傳出些風聲,大一些的顧青璞那邊還沒怎么,只一個顧纖云的親娘,翠姨娘心里已經火急火燎起來,這些時日,竄上竄下地打聽消息。
上房內,文氏剛送走一位太太,此時正與老太太商量。
“這方家太太人說話敞亮,是個講理的人,他家那個三子,從前依稀也見過一面,模樣周正,我私下問過庭哥兒,說是雖不大交集不多了解,從別人口中聽過性子頗為端方。今年剛剛弱冠,比五丫頭大四歲,年紀上來說也算相配,老太太覺得如何”
老太太聽著,略點了點頭,“這么看著倒也合適。只是不知道與青丫頭合不合得上眼。”
文氏笑了笑,說這也簡單,我尋個日子,帶幾個丫頭去寺里頭捐香火,再約上方太太一起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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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里有主意就行。七丫頭和五丫頭前后腳的生辰,竟別忘了她。”
“老太太哪里的話,這也是能渾忘的。”
一旁幾個丫頭聽了都抿嘴輕笑起來。
歇了會兒,才又聽文氏道“我心里頭也有個人選,老太太聽了幫著分析分析罷。”
老太太笑“你說。”
“原是老爺一位同僚的兒子,姓周,家中行二,兄弟三人,性子溫溫潤潤,待人極有耐心,我與他說過幾次話,只覺心里十分的舒暢,單就這脾性上一點,就沒得挑。七丫頭是她們幾個姊妹中心思細最靦腆的,我便想到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