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運瞧著外頭的熱鬧,忽然發覺馬車不是往回去的路上走的。
不看外頭了,轉過身問“不回家么,要去哪兒”
司桓肅耳朵先前被那個家字惹得動了動,心中倏然涌出一股暢快的情緒。
上挑飛揚的眉目帶著隱隱的笑意,“到了你就就知曉了。”
越這樣說可就把顧運的好奇心勾起來,眨眨眼,“什么有趣的,還不先說,難不成是給我打賠禮。”
“給你賠禮,九姑娘是不是原諒我昨夜的無狀了”
非要提昨夜,青天白日,又想起來,心里怪臊得慌的,顧運又不是個認輸的人,連說“我也不稀罕。”
司桓肅一下把人拉過來坐在自己腿上,抱著人道“可別不稀罕,不然豈不是白費勁了。”
“你好好說話,又來拉扯我做什么。”
司桓肅道“椅子硬,坐得疼。”
顧運優雅地翻了個白眼,不與他比較了。
說著話,然后發現,他們的馬車出了城。
“咦”了一聲,“未必是帶我出去玩的”
司桓肅還是不告訴她,“稍后你就知道了。”
馬車出了城,就跑得快起來,顧運坐在司桓肅身上扶著他的肩膀,問“我重不重有沒有坐疼你”
司桓肅淡聲道“再重一點也無妨。”
行吧,顧運心安理得了。
司指揮使厲害,身體素質好,腿上不怕疼不怕麻。
跑了半個時辰,馬車終于停下來。
司桓肅撩衣擺下了馬車,然后一把將顧運抱下去。
顧運見前頭有一片房子,說“怎么這會兒帶我來莊子上玩兒”
“不是,你跟我來。”
司桓肅牽著人手,往前走,并非向著那邊宅子去的。
而是進了林子。
然后顧運一抬頭,眼睛都驚得直了。
好半天沒說出話來。
心里來去緩了好幾個來回,才平靜下來,還覺得不可思議。
這里竟然是一片櫻桃樹園
紅彤彤的櫻桃果,正掛在枝頭,醒目得很。
“怎么這么多好多櫻桃,好可愛”顧運眼睛都興奮得起了星星。
一轉頭,亮晶晶盯著司桓肅說,“司桓肅,這哪來的”
司桓肅心里作何想法不知道,面上倒是輕描淡寫,“我叫人種上的,你看,與你賠禮可還夠用”
就算移栽來的樹,要它結果子那也得至少一年以上的功夫了。
顧運哼然笑了下,抬頭反問,“要賠什么時候的賠禮”
論起櫻桃的淵源,那可是過去看好久,事情雖然過去了,卻不容易忘記。
是那會兒他們才認識,這位司指揮使端的是萬分冷漠無比,冷酷無情。
眼睜睜看顧運夠不著櫻桃果,遠遠在一旁,冷淡淡,冷眼看她笑話。
顧運要笑不笑,打量司桓肅,帶了點陰陽怪氣,“這次,可能勞煩司大指揮使與我摘一些櫻桃果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