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拿倆,多了吃不完。”林舒昂絲毫不拖泥帶水,路過后面倆小年輕的時候從袋子里隨手挑揀,拿了倆柿子,沖著他們道了聲謝。
“行,回吧啊。”
“成,那你們們慢回。”
林舒昂擺了擺手里頭的柿子,嘴角帶了笑意,別說,紫禁城的風水養不養人不知道,養這些吃的玩兒的那是沒得說。
文物修復部門的,從春到冬,愣是沒缺過水果。林舒昂的老師傅打著趣兒說,朱棣這是惦記著后人呢。
林舒昂那會兒就斜斜地倚靠在門邊上,聽了師傅一句話沒給笑岔氣,師傅也笑,笑著問她:“怎么著,二丫頭,你不信”
那哪兒能啊,林舒昂趕緊舉手投白旗,一手給自己順氣,一手舉起來:“信,絕對信,我明兒就給您把門口的金錢橘澆水去,來年保管故宮里頭沒一樣東西能長得過它”
老師傅就悶笑,笑得林舒昂心里琢磨著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果不其然,第二天就開始手把手教她揭命紙了。
林舒昂仰頭長嘆。
林舒昂大學畢業就進了故宮,對于這個決定家里人是有點兒驚訝的。
按說這年頭甭管姑娘還是男孩兒,都想著往上混一混學歷,院子里好幾戶跟舒昂差不多大的不是出了國就是繼續往上念。
以前大院里光著屁股蛋子追逐打鬧的小伙伴們一個個不是成了穿著西裝打著繁瑣領帶的資本家,就是成了一水兒綠的兵蛋子,在國旗下笑的陽光燦爛。
只有林舒昂不樂意再往上讀了,問就是不愿意,懶得念。連砸錢混個學歷的事她都不愿意,那個時候保送名額,老一輩人手里還是有的。至于出國旅旅游還可以,真要是去國外生活個把年,林舒昂這被北京溫養了二十來年的胃頭一個舉白旗。
故宮文物修復算不了多對口,只是打小教她國畫書法的老師看著她畢了業,問了問她未來打算。
那會兒舒昂就愁啊,托著下巴眼神都不聚焦,不知道望著哪兒神游呢。
老師也算是看出來了,這妮子打小不愛念書,長大了越發不愛。
思忖片刻后老師就拍了拍她的頭,笑著說給她介紹一個工作,就是可能苦了點兒,得沉下心。
林舒昂面臨畢業即失業,一聽老師這么說,只覺得迎面砸了個大餅過來,當即就應下了。
后來才發現過故宮文物修復部門的重重考核也不比念書輕松了。
總而言之,也算是兢兢業業的上班人士了。
畢業之后家里林父就給林舒昂添置了一輛車,原本準備買最經典款的suv或者是i,女孩兒合適。
林舒昂只瞅了一眼就懨懨地拒絕了,點名道姓要越野車。
“開什么i啊,忒小,誰愿意開誰開,別埋汰我。”
這是她當時原話,撂下后林父臉色鐵青好幾天,到底沒轍,按著她喜歡的款式買了輛越野。看上去又笨又大,實際上開起來甭提多舒服。
車上比外面暖和,她把包往下一撂下才想起來剛剛李越東打了好幾個電話。手在方向盤上叩了叩,到底還是沒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