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遇見他”彭方遲有些納悶,一只手挽著林舒昂,順帶著回頭看了一眼。
自己那位發小一臉陰沉地還站在車邊,她語氣有些無奈。
林舒昂將羽絨服一攏,搖了搖頭“我怎么知道,見天的不知道哪兒來這么多閑空。”真敗興,出門吃個飯都躲不過李越東來這兒一出。
彭方遲嘆了口氣“要不你們找時間再聊聊”
林舒昂看她一眼,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有什么好聊的,我已經跟他說的很清楚了。”
她頓了頓,停住了腳步,望向彭方遲,“你該不會是給他來當說客的吧”目光中帶了點懷疑,一雙眸子一瞪就托出了鳳形,彭方遲看她一雙鳳眼怒目圓瞪,覺得有些好笑。
隨即擺了擺手,“不是我,他干的事確實混賬,我都不搭理他。”
林舒昂這才冷哼一聲,二人慢悠悠晃著進了火鍋店。
川渝的火鍋確實不錯,跟北京這邊的口味不同,但很顯然為了照顧北方人的口感,小料什么的都是北地的東西。
李越東跟林舒昂這事,說大不大,說小它也不是那么小。
畢竟四九城里個個都是千年的狐貍成的精,誰家有個風吹草動,閑談必定少不了話茬。
就比如現在。
“西城”一道男聲略顯低沉,帶著點新奇的意思。
話音剛落,另一道男聲又響起來了,“倒是不遠,恪寧,你不是剛從那邊過來嗎”
霎時,偌大的包間里,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飄到了蔣恪寧身上。
只可惜問錯了人,蔣恪寧坐在沙發上,面前的大理石茶幾上放著剛煮好的茶,他隨手倒了一杯,呷了一口。砸吧砸吧嘴,這才慢悠悠地搖了搖頭,落下一句話“沒看見。”
“嚯”包廂里的人不免有些失望,“頭一次看見敢對東子動手的女孩,不簡單,哥幾個就沒人知道”
“這誰知道,前幾天不是還跟一娛樂圈的女孩在一塊嘛去環山賽車場的時候看見了。”不知道是誰又插了一句嘴,大家都見怪不怪的。
蔣恪寧瞥了一眼剛才說話的那人,還沒回過神來,身邊的沙發就陷了下去。
穆澤行大剌剌地往他身邊一坐,“嘖”一聲,“越東知道嗎李越東,就以前住北邊那個李家。”穆澤行到底在北京這么久沒怎么挪過窩,充當了解說員跟他細數李越東種種風流事跡。
末了,他摸摸下巴,又添一句“其實近幾個月倒是安分了不少,原本以為他收了心,沒想到個把星期前又帶著一女孩出門了。”
他將喝完的茶杯往桌上一撂,無他話了。
蔣恪寧按下了眼神中的晦暗不明,心中卻將穆澤行不知道的這個女孩的名字填上了缺,他知道,是林舒昂。
他還知道,或許李越東現在還沒有收心。
因為他剛剛撒了謊,他才能夠西城過來的時候正好撞見了這樁事。車是開的以前在家里放著一輛舊賓利,安了防彈玻璃,外面人看不到里頭,里頭的人能見著外邊。
當時的街邊人很多,蔣恪寧原以為是聚眾看熱鬧,正準備開走的時候,看見一道鵝黃色的身影。
他怎么可能會認不出來呢
當即就把車靠在了路邊,在車里點了一根煙,平靜地看著那姑娘操著大鐵棍,脫了羽絨服,真不愧是大院里頭出來的女孩,身手利落又漂亮,不說廢了一輛車,至少也是半殘。
這種熱鬧應該是越看越暢快的,蔣恪寧只覺得胸口憋悶得慌,掐了煙,再抬眼,那姑娘一抹鵝黃身影驕橫又鮮活。
蔣恪寧隔著一條街目送著她走進巷子里。
正準備起火的時候,一穿著熒光綠的小伙子叩了叩車窗,送了一張罰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