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青年用手指了指禮堂里設的靈堂,林舒昂順著他的手看了過去,“怎么了”她興致缺缺,也不知道這青年想要做什么。
“看到那棺材了吧”青年垂下了眼睫,淡淡地笑著。
“嗯。”林舒昂心道這么大的東西怎么可能看不見
“空棺。”
“啊”林舒昂手中茶杯倏地一落,被青年提前預知穩當截住,在手中把玩之后又給她倒了一杯。
“空中任務,人落了下去,飛機墜了,尸體掉的地方太逼仄、驚險,撈不上來,極難。”
林舒昂驚愕,連身形都有些不穩當,“那里面、里面”
“里面是一套他的空軍制服。”青年解釋的聲音緩緩傳來。
“那”
“楊楨知道,她是遙感研究所的,靳衛空出任務,她都能定位到。”
林舒昂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感覺,對面這青年好整以暇似乎將她的想法一一窺破,林舒昂默了很久,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她有點不想在這個壓抑的地方呆著了,太想回家,或者回故宮,怎么會這樣呢她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
“去他爹的。”林舒昂低聲咒罵,突如其來的罵聲讓青年都有些驚詫,“真操蛋,我出去走走。”說完直接起了身,頭也不回地往禮堂出口去了,青年臉上帶這些許好笑,也帶著些惆悵。
這丫頭的脾氣現在真是越來越直了。
林舒昂說走就走,當真就是沒有半點拖泥帶水。她顯然沒覺得和那男人能有什么交集,走開的時候連名字都忘了問。她說出去走走就是真的出去走走,禮堂門口的挽聯寫的真摯又感人,但又有什么用呢
你看生命多脆弱,轉瞬即逝。她仰著頭,寒風就這么直挺挺地迎上她的面,撲朔又肅殺。
她在外面呆了很久,直到手機鈴聲反復震動她才起身準備往回走,臨行前又想起自己臉上的妝估計已經花了不少,挪著步子又去了洗手間。袁會禮堂彎彎繞繞極多,她繞來繞去才找到。
包里的東西四散開,扔在干燥的盥洗臺上。氣墊補了妝,正拿出鄧安紹給她的那只口紅補妝時,突然一雙有力的手臂抱住了她的腰,帶著微微的酒氣,林舒昂渾身一麻,口紅被緊緊握在手中,她從鏡子里看見抱著的那個男人的臉。
她氣得發抖,幾乎咬碎銀牙,“李越東,松開我”
“我不”那也是一頭倔驢,將頭埋在她的肩窩里,狠狠地吮吸著她的味道,林舒昂冷笑一聲,反過身一巴掌就扇在了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