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樾也不打攪她,順帶拆掉她發髻,好讓她更舒服。
還是流彩擎燈過來喚了聲,說晚飯要好了,棠袖才堪堪醒神,陳樾已經給她從額角按到顱頂了。
棠袖抬手按住陳樾“行了,上去吧。”
陳樾嗯了聲。
等她手放下去,陳樾十指作梳,幾下將她披散的長發挽起簪好。然后也沒問她,他手臂向下一探,徑自將她從水里抱起來。
身體陡的騰空,棠袖下意識扶住陳樾小臂。因為用力,肌肉硬邦邦的,她掌心險些滑開。
待反應過來陳樾可能是怕她溫泉泡太久會乏力,所以干脆抱她上岸,棠袖剛想松開他小臂換個好扶的地方,未料手背擦過他赤裸胸膛,她一下縮回去。
好燙。
這人簡直是火做的。
上了岸,流彩抖開新的浴巾給棠袖擦拭,至于陳樾就只能自力更生他生性多疑,當上錦衣衛后更是如此,從不讓人近身伺候。
收拾完去用飯,陳樾看看熟悉又有點陌生的菜色,問棠袖“藥膳還有在吃嗎”
“有。”
昨晚生辰宴,她喝了一整杯春酒。
想來之后睡不著,也有酒這個原因在。
棠袖回憶了下,那壺春酒大概還夠喝半個月,希望喝完的時候藥效已經起了作用“今天是中午吃的。”
陳樾道“記住不能斷。”
棠袖說“知道。”
陳樾沒再說了,拿過她的碗給她盛湯。
早飯有意無意地錯過,這晚上兩人終于能坐下來好好吃飯,仿佛未曾和離一樣。
只是
“很晚了,你走吧。”
剛吃完飯,棠袖就說出這么句話。
陳樾對此回應道“是很晚了。所以能申請留宿嗎”
棠袖拿帕子擦擦唇,動作十分優雅,語氣也很優雅“你覺得呢”
陳樾道“我覺得能。”
“那你就覺得吧。”她連橫他一眼都是優雅的,“流彩,送客。”
不過臨走前,陳樾沒忘給海東青喂了點肉。
喂完他道“夜里可能還要再喂。”
棠袖哪里聽不出他又在拐彎抹角地表示想要留下,但她完全沒接腔,只說“知道了,我夜里起來喂。”
再一再二不再三,陳樾說不出第三遍,只得趁夜離開。
棠袖倒是難得送他到門外。
“我走了。”
陳樾看著棠袖,有點依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