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對方眼神的灼熱,江雨霏抿唇沒說話,依舊故作不知的翻著書本。
他握拳假裝咳嗽了兩聲,“睡了吧,挺晚的了。”
江雨霏當做不知道,“哦,你先睡,我再看會。”
“睡了吧,挺晚的了。”
好家伙,你就會這句話了是叭
江雨霏側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如狼似虎的,一個猛翻身,一只大手把書抽了出來,隨意丟在桌上,還順手自己拉上燈,房間一下昏暗下來,對方手已經開始不老實了。
這就是兵痞子嗎
江雨霏趕緊按住他的手,“等等,不行”
“為什么”
男人的喘息聲在耳邊響著,沉重的呼氣,熱騰騰的氣流拂過她的脖頸,燙得江雨霏有些不敢說話。
感受到他得手在她的腰上勒緊,江雨霏趕忙大聲開口,“我不想生孩子”
“啪嗒”
床頭燈又開了。
江雨霏對上了一雙特狠厲的雙眼,像匹餓狼,看著那雙凌厲的雙眼,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那人已經翻身回了自己的位置,深呼吸幾個來回,好一會才開口,“還惦記著”
江雨霏不解,“啊”
那人又說,“聽說你們是青梅竹馬”
黃秀芬還真猜對了,江雨霏著急解釋,“沒有,你誤會了,不是的。”
凌厲的雙眼又朝她看過來,江雨霏再次懇切開口,“真的,我和他好像已經過去了很久。”
豈不是很久,對于二十一世紀的她而言,原身和她愛人的故事發生在幾十年前,本身就很遠。
江雨霏說得和表衷心似的,眼神也特別真切。
盛致沒說信不信,只問,“那為什么”
說到這,江雨霏有些氣憤,“不是你生,你當然不覺得怎么樣,你知道是怎么痛的嗎,小遠媽媽生他的時候你一定沒見過吧”
盛致沒說話,只看向了天花板。
“看,你們男人就和播種子一樣,輕輕松松,十月懷胎的苦又不是你去受,你自然覺得沒什么,那是怎么樣的痛肚子無時無刻的背著一個很重的包袱,想放都放不下,子宮跟著慢慢膨脹起來,和氣球一樣,開始擠壓周邊的器官,它會擠壓脊柱,擠壓膀胱,再到孕晚期,腰骶部的墜脹感,下肢水腫,無時無刻想上廁所,這十個月都不是你去體會的。
再等到生產那天,身體的撕裂感,那種刀子割肉的劇痛,一刀又一刀,和凌遲一樣,她劇烈的撕喊著,辱罵著你的不負責,因為你甚至不在產房外,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在承受,只是那種痛你一輩子都體會不到,我也不想再去體會了,而且萬一一個難產,可能命都得跟著沒了。”
難得活一次,她還是很珍惜這一條命的。
盛致一直沒再說話。
好久好久,江雨霏都以為自己要睡著了,人家來了一句,“那要怎么辦,怎么做能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