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就知道你要問這事”林蕎調侃道,“還朋友們呢,你怎么不干脆更直白點,直接問我和余芃玩的怎么樣就行了,不對,應該是余芃玩的怎么樣。”
顧星然眼皮一抖,白凈的臉龐肉眼可見的開始變紅,那雙好看的丹鳳眼本能的垂下,鴉羽般的睫毛在眼下落了一片陰影“你說什么我聽不懂,我只是想問你第一次跟朋友玩的怎么樣罷了”
他拿起旁邊的牛奶咕嘟咕嘟一口氣喝了半杯,砰地放下杯子又說“不想說拉倒,我還不想聽了呢”
不,其實想聽死了。
顧星然在心里幽怨的想,自從知道林蕎跟余芃成了好朋友,他除了震驚就還是震驚,這種震驚更是在昨天兩人相約去書店達到了頂峰,靠林蕎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好像她只要想就能跟任何人做成朋友。
那天晚自習他以為林蕎說要跟余芃搞好關系只是隨口說說,哪
想到她竟然來真的,可沒把顧星然羨慕死
正亂想著,林蕎的聲音響起“顧星然,其實讓我回答你的問題也可以,但是你得告訴我一件事,你是什么認識余芃的呀可別告訴我你不認識,那天晚自習我可是聽見你叫她名字了。”
一聽這個問題,顧星然的臉瞬間更加紅了,連脖子都像是要燒了起來。
怎么認識的其實那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大約是高二時候,顧星然有一次中了其他學校混混的圈套,說是南高和另個學校約架,結果對方帶了兩個學校的人來,雖然最后顧星然還是打贏了,但也是掛彩最多的一次,他為了讓小弟們少受傷差點拼了,結束的時候嘴巴鼻子全是血,止都止不住。
為了面子他硬撐著離開約架的地方,走了沒多遠路,就拐彎進了一條小胡同腿一軟摔到了旁邊,眼前一片漆黑冒著金星,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在叫囂著疼痛,站都站不起來。
直到緩和過來,雙目逐漸恢復清明,顧星然才看到了眼前的場景。
原來這條胡同里不止有他一個人,還有一個女生,外加一只小貓。
再顧星然的不遠處,有個穿著南高校服的女生,她留著厚重劉海,只露出小半張臉,打眼看過去,只能見到那白皙尖尖的下巴。
而她的手上拿著一個小小的醫藥箱,箱子外面畫著一個小動物的爪子,再搭配上她手上給小貓包扎前肢的動作,不難看出她是在做什么。
此刻女生正側著頭,一動不動的面朝顧星然的方向,嘴唇煞白,救治小流浪貓的時候一個滿臉是血的不良少年出現在面前,顯然是把她嚇壞了。
顧星然很快就意識到這件事,他立馬扶著墻壁艱難的站起身,用另只手的手背擦去唇邊的血,聲音沙啞的丟下幾個字。
“我馬上走。”
說完,他就想轉身離開,但沒想到的是,在他邁開腿之前,一道小小的、跟蚊子般大小的聲音響起。
“等等一下。”
顧星然動作頓住,下一秒,女生加快速度把手下的小貓包扎好,然后拎著小藥箱畏畏縮縮的走到了顧星然旁邊,吞咽了好幾下才敢繼續說。
“同學,你坐下吧,我替你處理一下傷口。”
她的個子小小的,顧星然看著她需要低著頭,從他的視線望下去,除了一個黑乎乎的腦袋頂,什么都看不到。
顧星然很討厭跟陌生人有過多的接觸,但很奇怪的是,他沒有拒絕她。
或許是在那一刻,顧星然腦子里忽然出現了一句話她很怕,卻還是過來了。
于是,顧星然第一次被人用寵物的藥箱處理了傷口,他也記住了那個下巴尖尖的、聲音還沒蚊子大的女生。
再后來,顧星然才知道,原來她就在他的隔壁班,名字叫做余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