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母帶著一兒一女走遠后,心有余悸的回頭看了眼飯店的方向,她一想到那個小混混的威脅就后怕,如果那男生威脅說要揍她,余母還真不會怕成這樣,她大不了就躺地上裝病,報警訛他個幾千幾萬的。
但誰讓那混混一下就抓住了她的命脈,威脅要揍她兒子,這余母能不怕嗎,她又不可能隨時呆在兒子身邊,萬一孩子真被揍出個三長兩短她就不用活了。
這么想著,余母帶著怨氣斜楞了眼身邊余芃,還真不敢輕易動手,不怕萬一就怕一萬,要是這白眼狼真去告狀怎么辦,她可不敢拿自己的寶貝疙瘩賭。
不過不動手,動動嘴皮子發泄一下怨氣還是可以的,余母尖酸刻薄地挑刺道。
“余芃,你看看你這都是交往了什么垃圾朋友,以后你就不要跟他們來往了,省的耽誤去打工的時間,我養你和你弟弟兩個人不容易,你弟以后考大學娶媳婦都要花錢,你少把精力放那些沒用的事上,要真閑得慌就再找一份工作補貼家用,還有你那劉海,以前放下來的樣子不是挺好看的嗎,也不知道哪個沒安好心的人勸你夾上去,整的跟小狐貍精似的,學生就要有個學生的樣子懂不懂等回家你就趕緊把發型給我恢復如初”
“不要。”
余母的話被打斷,她猛地停下腳步,不敢置信地看著余芃“你說什么不要你這死丫頭真是翅膀硬了是不是”
余芃走出去了幾步,也停了下來,她的雙手抓緊袖口,嘴唇抿了
又抿,眼中閃過懼怕和畏懼,但那些神色最后還是被堅決壓了下去。
她扭回頭,忍住眼淚看著余母“對,我說我不要,我不要再繼續無條件地聽你的話,我有我自己的主見,選擇跟誰交朋友和留什么發型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干涉,如果你有時間,就去管管你兒子,讓他別出來偷其他人的東西”
余母氣得頭暈腦脹,血壓飆升,上前扯住余芃的領口使勁拽著晃了好幾下,嘴里尖叫著罵她白眼狼,一邊罵著手一邊舉高,又一次想扇余芃巴掌。
只是余母的動作再次停在半路,這次不是顧星然出現攔住,而是因為余芃的話中止了余母的動作。
余芃眼眶一圈全紅,聲音也有點發抖,卻是說出了人生第一次威脅別人的話媽,你忘了我朋友的話了嗎,如果你真的敢動手,我立馬就回頭告訴我的朋友們,讓他們替我做主,你應該不想弟弟剛上初中就被高中生揍一頓出名吧”
余母渾身僵住,她臉色發青,手在半空中抖成了篩子,一半是驚的一半是氣的,在她還嘴皮子哆嗦沒有反應過來的空,余芃的承受能力也到了極限,最后看了眼一旁望著她滿臉恐懼的弟弟,她轉過身抬起發軟的腿,一步一步地朝前走。
余芃很怕,真的很怕,她從來沒有對抗過家里,但是現在有木木他們傳遞給她的力量,余芃不允許自己再繼續當個軟柿子,雖然這條反抗的路會很難,但她一定要走下去,她不甘心只因為性別就受到這樣的差別對待,她真的不甘心。
她一定要考一個好大學,遠離這個家,遠離所有的不公平。
余芃忽略掉身后媽媽怒極的咆哮聲,還有弟弟刺耳的哭嚎聲,獨自朝著家的方向離去,沒有回頭一下。
另一邊。
從余芃離開以后,林蕎就百感交集地望著那個方向,很久沒收回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