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擠在沙發上坐著,像一對親密的戀人,旁邊起碼還空出了一個人的位置。
但是他們甚至都沒有很正式地對對方說過“喜歡”兩個字。
林川在想事情,盡管很難忽略身邊的人以及他們之間這隔著衣物的肢體接觸。
“林先生,”幾分鐘后,唐月舒開口問了林川一個問題,“您這次打算在巴黎待多久啊”
她又用上“您”了。
林川沒去糾結這個,他說“大概二十天。”
唐月舒得到答案之后,安靜了幾秒,忽然幽幽來了一句“您是被解雇了嗎”
她猜他最近應該沒有在法國的工作。
林川“”
半晌,他說“如果我被解雇了,那我就在巴黎重新找個工作長居。”
他這句話說得有點意思。
唐月舒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她知道林川不會被解雇的。
按照她的理解,林川應該屬于是家里的太子爺。
唐月舒又是好一會兒沒有說話,等她再有動靜的時候,腦袋從林川肩膀挪開,她這次站起來,自己順利走過去,去了洗手間。
她在里面忙活了一通,偶爾有水聲響起。
最后頂著一張素凈的臉蛋出來了,她腦袋上還戴了個貓耳朵發箍,白色的,和她身上的紅色毛衣不太搭,但是可可愛愛的,很符合一個居家年輕女孩的喜好。
唐月舒洗臉后清醒多了,路過她的雜物架子,看了眼林川,然后伸手在架子上抽了一張濕巾,走過來,居高臨下看著林川,神色看著似乎有點糾結。
隨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伸手直接往對方臉上的口紅印子位置擦了一下,結果尷尬的是,沒擦掉。
濕巾上多了抹紅,但是林川臉上的紅印只是淡了一點。
她又糾結了一秒,濕巾又擦上去了。
“別動。”唐月舒看見他往后仰,出口制止道。
林川于是沒動了。
大概是這個口紅的防水性太
好,唐月舒擦了幾下才擦干凈,然而取而代之的是林川下巴的位置稍微紅了點。
“”
她記得自己沒怎么用力。
唐月舒擦完那個不小心蹭上去的口紅印之后,如無其事地轉身繞過茶幾去看了眼外面。
今天沒有下雨,但是天空這會兒是灰蒙蒙的,很遠之外才能看見點點星光。
唐月舒腦子比剛剛清醒點,身后林川的存在感依舊強烈,她回過身來,正好和他的視線對上,林川的目光不知道什么時候落在她身上的,橫豎這里的空間并不大,不是她就是他。
她問他“你現在回去嗎”
按照最近巴黎的天氣來說,晚上容易下雨,而且現在凌晨兩點多了,半夜孤男寡女待在同一空間內,光是這個描述就讓人覺得沒什么好事。
林川不知想到了什么,問了一句“你喝酒之后會斷片嗎”
唐月舒不知道他問這個做什么,搖了搖頭。
于是林川站了起來,對她說了句“那明天見。”
唐月舒沒明白為什么明天見,但是林川說出這句話時,歡欣在她心里劃過。
他們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到了沒什么理由也能見面的階段。
此時唐月舒短暫忘記了剛剛的接吻邀請。
她那時候的想法很純粹,就是覺得他的嘴唇好看,想親一下而已。
林川不讓,她也沒強硬要親的意思。
她送林川到門口,只不過在門口時林川又轉過身來,和她道別前又問了一遍“你明天醒來應該會記得今天晚上說過的話吧”
唐月舒倚在門框上,問“忘記了那怎么辦”
林川笑著說“不怎么辦,沒有關系的。”
不影響。
林川走后唐月舒關上了門,她正常去洗漱,然后躺下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