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被拉住的封千鶩眨巴了眼睛,配合地沒有張口。他低下頭,又開始玩手指上的倒刺,干枯發黃的頭發自然而然垂落。
衛鈺捧著相機,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只在樹后半露的雪白大團子。他躡手躡腳湊過去,屏聲息氣,將鏡頭對準樹后的圓兔
然而下一刻,衛鈺忽地短促叫了一聲,整個人踉蹌著往后摔在地上。
池歸舟愣住半秒,接著迅速上前攙扶衛鈺“怎么了”
衛鈺臉上的表情介于驚恐與呆滯之間,手依然下意識把住相機,只是五指死死摳住了。
池歸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樹下的圓兔沒有被他們的動靜驚擾,依然在慢悠悠地咀嚼不過咀嚼的不是草苗,而是血淋淋的什么東西。
池歸舟瞇起眼睛去看。有骨頭、長條的,形狀似乎有點像人類的手指。
思緒冒出的那刻,池歸舟感到后背忽地騰升起冷意。他立刻抓握住腿軟的衛鈺,將他往后拉。
封千鶩和呂斯年也很快趕來,兩人都注意到了面前的景象。
呂斯年木頭人般的臉終于多了愕然的表情,封千鶩則還是之前的樣子,滿臉嘻嘻笑。
“哇這是什么這是圓兔嗎圓兔在吃什么呀看起來有點眼熟唔、是什么”
蹲在樹后的圓兔抖了抖耳朵,它扭頭看過來。在后面的叢林里,逐漸涌出更多的雪白大團子。明明是這樣可愛的外表,此刻卻帶來某種詭異的壓迫感。
“先跑往它們不方便滾動的樹叢密集的地方跑”池歸舟當即做出冷靜決斷,“手環緊急情況求助”
呂斯年仿佛被這一聲喊回神,他迅速后撤,一邊跑一邊撥弄手環。
封千鶩一步三回頭,整個人還是多動癥兒童的樣子,碎碎念招手“現在是要賽跑哎呀我是賽跑冠軍選手來著。我的好舍友你先走,我在你身后墊后呀”
也不知道封千鶩是什么怎么想的,但他的確沒急著走,在周圍晃來晃去,仿佛要踐行剛才的墊后言論。
衛鈺則仿佛被定身般僵在原地。他不過是個還在上大學的普通oga,整個人都被剛才親眼目睹的景象給嚇懵了,眼前不斷閃回圓兔手里咀嚼的手指,腿軟到沒有任何力氣。
拜托快跑、快動起來啊
衛鈺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可他的身軀卻還是無法動彈。更糟糕的是,剛才的踉蹌好像讓他崴了腳,此刻左腳腳踝鉆心地疼。
池歸舟察覺到身邊人的狀態,這種情況下也來不及多想什么。他當即拉住衛鈺,帶著他一起跑,幾乎是半抱半拖,最后干脆嘗試背起對方。
衛鈺整個人呆呆的,腦子還是一片漿糊。直到伏在池歸舟瘦削卻堅定的后背上,才終于回過神來。
在這個瞬間,他心跳砰砰作響。滾燙淚水在眼睛里打轉,有那一瞬間,oga想要托付終生的心在萌動。
近距離之下,衛鈺視線不經意間掃過黑發半遮半掩的后頸,他忽地注意到那處的平坦光滑。
沒有、沒有腺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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