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他好像不是人類。”
呂斯年的聲音低低的,甚至沒有風吹樹梢的沙沙聲響。池歸舟也是依據口型,隱約才辨認出對方回答的話語。
只是,聽見對方所言的話語后,池歸舟顯而易見地愣住半秒。他直接開口“什么意思”
通常來說,說一個人“簡直不是一個人”的時候,是一種夸張的形容。
但呂斯年這幅模樣,顯然不是一種形容,而是真正的描述。
呂斯年抿直唇角,他深呼吸一口氣,才慢慢說“封千鶩,生他的人是做皮肉交易的beta。”
這一點池歸舟知道。當時晚宴洗手間內的沖突,他從那群霸凌者口中聽說了那個詞鴨子。
但這也不至于延伸到封千鶩不是人類吧池歸舟直覺對方話語還沒說完,于是并未作答,而是繼續安靜聽著。
呂斯年說“按理說,beta懷孕的幾率本身就比較低,做皮肉交易的beta更是會提前做手術避免這種情況發生。”
“更何況,懷上封千鶩的之前那段時間,那個beta沒有接客當時那個beta因為身體不適,休了皮肉交易,只做酒會陪客也就是說,這個孩子是莫名其妙出現的。”
池歸舟聽著這些十分私密的話題,不由頓了下,下意識開口問出“你為什么會知道得這么清楚”
呂斯年瞬間不說話了。他表情介于某種羞憤、尷尬和緊繃之間。
最終,呂斯年別過臉,沉默半晌,才回答“因為我爸是那個beta的客人,那段時間是他包下的那位beta,他說沒碰。我長大后從舅舅口中聽說的往事。”
池歸舟“”
池歸舟無言以對。
身為一個不熟的外人,自然不能對別人的家庭指指點點。
所以池歸舟理智地沒有對此主觀評價,只是循著之前的信息,默默客觀發問道“口頭說沒碰,就真的沒碰嗎似乎也沒有證據吧。”
既然只有他一位客人,又懷孕了怎么想都知道這是誰的孩子吧
“舅舅說,生出來后特意找人鑒定過,和我爸沒有親子關系。”呂斯年回答。
池歸舟沉默兩二秒,再度開口“雖然名義上當時是單獨包下的,但是也沒法保證沒有其他客人說不定是別的客人的孩子”
就是沒法確定父親罷了,也不能直接說封千鶩不是人類啊。
“不、不是這么簡單”呂斯年似乎微微有點急了,他呼吸頻率加快,“我、我聽說了當年的事情后,特意花錢找人調查過這些年來的信息。”
“當時那個beta根本不想有孩子,但無論是花錢做手術、還是吃流產藥,都打不掉那個孩子我查到過那個beta的就診信息”
“最后生的時候也沒在醫院生據說是晚上在家里生的。”呂斯年兩手揪住襯衣下擺,“而那個beta,在生育
后沒多久大概半年,所在的居民樓便起了大火,整個樓燒得只剩下一個框架,沒有幸存者。而且beta所在的俱樂部,隔天也起了同樣的大火。”
池歸舟眉頭略微蹙起“有點巧合,有可能是人禍。”
難不成有人故意放火
“可是封千鶩沒死。”呂斯年慢慢吐息,話語一拐,緊接著說,“中間是空白的,什么也查不到。調查的下一項,時間跨度就到了他六七歲時,在幼苗福利院的生活記錄。而且登記也是突然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