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住林獒犬的一條手臂,南餳已經連續給對方打了兩針。空氣中依然充斥著濃烈的烤魚香,但不再進一步蔓延。
之后,池歸舟開始拿起信息素清新劑噴灑,空氣中的烤魚味逐漸降低。
“我、還好。”林獒犬回答剛才池歸舟的問話。他嗓音仿佛磨著砂礫,努力平復呼吸,頓了半晌,又低聲接了句,“我是不是不能上臺了”
悵然就像潮水在他臉上蔓延開,林獒犬一雙狗狗眼略微睜大了。因為剛才易感期的爆發,他眼睛還有些發紅。
池歸舟怔了下,他原本是打算讓林獒犬盡快去醫院檢查一下,以免身軀里殘存的藥劑影響身體。可他看著林獒犬這幅表情,那番話語又吞了下去。
池歸舟改換了問法,他說“你想去醫院,還是等會上臺”
“我還能上臺嗎”林獒犬臉上露出苦笑,“爆發易感期的情況,即便打了安撫劑,噴了清新劑,也沒
法完完全全收攏也許不會影響到觀眾和評委,但我要是上臺,站在你們身邊,那么近的距離一定會影響到你們。”
“我、我”林獒犬垂下頭,他攥緊拳頭、又松開,“我還是不去了。”
他緊接著抬起臉,唇角翹起、露出小虎牙,表現出一個暢快笑容,“你們要加油啊”
但池歸舟看著他,看穿了那張笑臉。他神色平靜“你其實不想放棄,不是嗎”
林獒犬別開視線“可能我就是沒緣分吧、哈哈。其實我本來就是學渣,這種舞臺和我關系不大。你們都很厲害,交給你們也完全放心啦,我一點遺憾都沒有。”
是的。他準備了那么久、背了那么久的稿子,一點遺憾都沒有。是的,就是這樣。
“說自己沒有遺憾時,先調整好表情吧。”南餳將床頭柜的抽紙包扔過去,“擦擦眼淚。”
“哎”林獒犬被抽紙包砸了個正著,他愣神,下意識抬手去摸眼眶。
自己哭了假的吧、怎么會身為aha怎么能就這樣掉眼淚
可他抬手摸到了臉上的潮濕。那不是汗水。
“走吧。”池歸舟拍了下林獒犬,站起身,“既然想去,那就去,舞臺本來就應該有你的位置。那些陰暗角落的人越是用低俗手段,就越要整整齊齊給他們看。”
南餳說“不必擔心太多,你易感期我們都沒事,易感期后當然更不會被影響。”
池歸舟“你想去嗎”
我。林獒犬張張口,卻沒有再發出拒絕的聲音。
他手中用力捏著那團抽紙,抬起頭,看著面前兩人等他的身影,喉頭一緊,繼而有些發澀。
沒有遺憾當然是假的。他不是廢物,他這樣的學渣,當然也有夢想啊。
“我我想去。”林獒犬最終還是哽咽著,說出心底潛藏的真心話,“我想上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