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納笑了笑,而對于他的譏諷,威廉不動聲色,只看著墻上的文稿內容。
白墻的統計數據,正是艾爾比奧雷家族里,發色與是否覺醒能力的對比。
“按照遺傳理論,我先驗證了一下,這兩個性狀是否是伴隨著性別遺傳,可以看到,在這三百年,艾爾比奧雷家中沒有覺醒能力者有二十人,這二十人的男女比例為十一對九,幾乎對半分,所以可以認為并非伴隨性別遺傳的性狀。”
萊納一步一步,開始論證自己的假設。
“這三百年的八十五位族人,有二十位沒有覺醒,可以看到,覺醒了血脈能力之人與未覺醒之人的比例接近三比一,符合顯性血脈因子與隱性血脈因子的遺傳規律,艾爾比奧雷家的血脈能力是顯性因子。”
由于有了豌豆和月梟的論證,這個猜想容易被接受得多,實際上,在各大純血家族里,啞炮的存在一直是一個懸而未決的問題,現在,萊納的猜想讓許多純血家族的家主陷入了沉思。
“可以簡單假設,艾爾比奧雷先生你的在血脈能力這里的血脈因子類型是Aa,瑪莎夫人也是Aa,這樣,誕生出愛莉彌雅這樣的aa隱性類型,是完全有可能的。”
萊納有條不紊地說道,讓人找不到反駁的點。
“可這不能解釋她的頭發。”
威廉沉聲說道,他若有所思,但為了艾爾比奧雷家的聲譽,為了純血派的未來,他還是質問道。
這個時候,一旁聆聽的愛德華也大概聽清楚了萊納正在和自己的父親說些什么,他死死瞪著萊納,想要大罵出聲,但虛弱的身體令愛德華只能沉默地接受治療。
“對的,如果說未能覺醒能力的啞炮在純血家族中屢見不鮮,愛莉彌雅的紅發則沒有那么常見,但實際上,在艾爾比奧雷家族的歷史中,并非沒有出現過紅發的族人。”
萊納一揮手,白墻又翻過一頁,上面是五個人的頭像。
“這五位便是艾爾比奧雷家族中的紅發成員,最遠的是距今二百九十一年出生的韋伯.艾爾比奧雷,最近的則是愛莉彌雅。”
威廉很快在心中開始計算,八十五人里只有五人是紅發,不符合三比一的規律,即使算上表格中夭折的九人,也遠遠沒到這個比例!
遺傳規律是錯誤的!
他心中有些興奮,但表面上依舊沒有任何表示,在等待萊納自相矛盾。
“如果單純按照顯性與隱性血脈因子的結論,會發現金發與紅發的比例并不滿足三比一,金發數量遠遠大于這個數字,遺傳規律看起來似乎出現了問題。”
萊納故意做出困擾的模樣,等待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
“但我們知道,人類畢竟與豌豆不同,不可能非黑即白,實際上,控制發色的血脈因子也并非只有兩種,至少,從我目前的觀察來看,艾爾比奧雷家,有三種發色。”
這句話一說出口,眾人紛紛看向威廉等艾爾比奧雷家的人。
愛莉彌雅是如同火焰般的緋色。
威廉則是閃耀的亮金色。
愛德華,是柔和的淡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