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勞指向一處地面說道。
“根據還原的現場,韋斯特先生在被利器刺傷之后,倒在地上,并沒有移動太多,就停止了運動。”
在地面上依稀可以看到爬動的痕跡,萊納蹲下來,取了一點地面的泥土。
“這里的泥土進行過檢測,不過奇怪的是,沒有太多流血的痕跡,畢竟韋斯特先生的死因是失血過多與吸入火災中的有毒氣體,但在他的身下這片泥土里,卻只有極少的血液殘留。”
克勞見萊納的舉動,便說明道。
“我們認為是高溫蒸發的原因,但這也不太符合邏輯。”
“血液很少......”
萊納思考著,很快,他眼中閃過一絲靈感,萊納不斷在原地徘徊,眼中閃過廢墟中的所有事物。
終于,他停下了腳步,腦中已經有了想法。
萊納急忙離開種植園廢墟,來到了歐姆斯特醫院,找到法醫,確認了一下自己的猜測。
在得到肯定的結論后,萊納回到了旅館。
裝飾了一半的旅館有些冷清,格溫阿姨坐在柜臺后,悵然若失,萊納走到她的面前。
“格溫阿姨,梅森叔叔在哪,我有事情要和你們說,是有關韋斯特的。”
“啊......”
格溫阿姨好久才回過神來,她遲疑了許久,才緩緩起身,走向餐廳的位置,她的背影顯得十分矮小。
十分鐘后,梅森叔叔和格溫阿姨坐到了萊納的對面。
“梅森叔叔,格溫阿姨,有關你們的兒子韋斯特,我今天通過調查,已經基本能夠確認他的死因,以及死亡過程。”
萊納盡可能平和地說道,他知道,現在說這些,可能對兩位老人家是一個刺激,但萊納也不想讓韋斯特所做的一切都被淹沒在黑暗中。
“他能有什么好說的,自顧自地離開,自顧自地回來,自顧自地去死,完全沒有考慮過其他人的感受!”
梅森叔叔捏緊了拳頭,微微有些顫抖。
“不,梅森叔叔,韋斯特并不是那樣的人。”
萊納出聲否定道。
“韋斯特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來到了種植園,他發現了被罪犯囚禁的農民們,他試圖營救他們,但正好撞見了那個罪犯,兩人之間經過戰斗,韋斯特被利刃刺穿了胸口,罪犯試圖毀尸滅跡,點燃了種植園的倉庫。”
聽著萊納的陳述,溫德米爾夫婦都沒有說話。
“罪犯就此離開,但韋斯特并沒有因為胸口的傷立刻死去,他用魔法為其他的農夫解開了繩索,讓他們離開火場,但火勢已經很大了,人們無法沖破外面的烈焰。”
萊納頓了頓,似乎在調整心情,接著說道。
“這個時候,韋斯特用最后的力量,施展了一個魔法,他以自己的鮮血作為載體,使用了潮涌術,為其他的農夫消解了高溫的烈焰,開辟出了道路。”
“......”
梅森叔叔的表情凝固了。
震驚,懊悔,悲傷,隱忍揉成一團,他的手微微顫抖,拳頭緊握,試圖以此來壓抑自己的情緒。
“韋斯特的潮涌術,是我教的,那是他學會的第一個法術,我告訴過他,如果被火災困住,可以用這個法術來逃生......”
許久,梅森叔叔才開口,聲音哽咽地說道。
“......原來你一直記得,蠢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