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撞上了輕紗下的一池冷水。
“只會逃跑的懦夫。”輕飄飄的幾個字,隨著一枚飛刀一齊沒入他的胸口。
“呃。”事情的發展出乎崔桐的預料,他看了一眼面帶驚恐之色的從滿,又看向千清釋千,最后又把目光落在門房釋千身上。
“他、他其實”他想解釋點什么,但又不知道從何開口。
門房釋千表情未變“千清姑娘的判斷不會出錯。遇到危險只會逃跑的懦夫,確實不堪重用。”
她走向那捂著胸口跌倒在地的從滿。這一擊雖然看似兇猛,但卻并不會置他于死地,他尚且還有一口氣,表情怨懟“你們的是瘋子嗎”
他怒罵出聲,隨即便咳出一口血來。
“抱歉啊。”門房釋千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她的聲音足以讓在場所有人聽清,“忘記和你說了,在千清姑娘的身邊不需要不信任她的人。她會為我們解決一切問題,我們只需要堅定自己的選擇。”
“她都沖著向我們來了”從滿一哽,隨即開口反駁。
“你的友人做得就很好。你跟在我身后,她又沒有出鞘,不過是一個簡單的試探。”門房釋千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高高舉起,“很遺憾,你沒能通過。”
那匕首眼見就要落下。
“手下留情”崔桐的聲音傳來,語氣有些急切,“他并不是逃跑,只是他擅長的范圍不在于戰斗,我們兩個的分工不同、導致他習慣性先撤開一定距離。”
聽到崔桐的話,門房釋千轉頭看向千清釋千,看似在征求意見。
實則是在照鏡子調整表情。
將表情微調后,門房釋千收起匕首和崔桐對視“你是千清姑娘認可的人,我信你一次。”
又看向從滿,再次露出歉意的笑,伸手便去攙扶“這位小兄弟,實在抱歉,事關重大,我們難免要謹慎些。等事成之后我請你吃酒。”
“”從滿本來想要抱怨的話頓時被噎了回去。
他張張嘴,最后只蹦出來一句“沒、沒事我也有問題。”
“我先去看看那些丫鬟仆從,別讓他們壞了我們的事。”門房釋千扶起從滿后,壓低聲音,“你們和千清姑娘談,別看她不愛笑,其實性格很溫柔良善的。”
她更想說的是假如你們要在論壇上胡編亂造,也盡量多用點好詞。
從滿
“呃行。”
他捂著胸口,瀕死判定讓他說不出旁的話來。
兩個釋千擦肩而過,一個走向丫鬟仆從所在區域,另一個則走向崔、從二人。
千清釋千在二人面前站定,輕紗下的面容毫無情緒,周身氣質凌冽,但就是這冷漠疏離的樣子,從滿卻莫名生出些許好感詭異的、無端的好感。
畢竟眼前這家伙一分鐘前才送了他一記飛刀,差點讓他死一次。
在這一刻,他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真實的癖好。
自己也變成那種喜愛“辱罵系”nc的變態宅玩家了
然而正當從滿準備開口打招呼緩和氣氛時,就看到眼前的少女慢慢抽劍出鞘。
夜空藍的劍身在清晨陽光的照射下格外深邃,其上蜿蜒的細碎銀河也仿佛散發著陣陣寒意。
話語卡在喉嚨,二人的肌肉瞬間緊繃起來。
但沒人敢轉頭逃跑或者做出明顯的攻擊姿勢,沒人敢保證這是不是又一場試探。
不過從滿此時運行的是普通型人格,而崔桐只要把人格替換為“普通”,也能避免丟失危險級人格的風險。就算被殺,也不虧。
于是兩個人站在原地,面上都爬上了有些僵硬的笑。
“唰”。
一劍破風,從滿瑟縮著肩膀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