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影視劇里都是這樣安慰人的,但釋千其實并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做,或許是源于幼年時期母親對嬰幼兒的安撫
或許是保護欲轉化的作用,也或許是輕拍真的有效果,溫可的呼吸逐漸平靜下來,啜泣聲也漸漸變小,但她仍然趴在釋千的肩頭。
半分鐘后,溫
可扯著笑直起身。
她的眼睛還紅潤濕漉著,睫毛也被淚水黏在一起,但顯然已經不似之前一樣失態。
“對不起,稍微有點失控了,其實我平時不是這樣的。”溫可松開了緊握著釋千的手,理了理自己的額發,又沖著釋千笑了笑,“太久沒見了想來有六年了,但對我來說,感覺過去了有六十年。”
“”
釋千有一瞬間的猶豫,但她還是開口了“抱歉,我記不太清了。”
雖然無盡本思和她講述了一些溫可的事,但并不連貫連續,只能知道個大概。
隨后釋千半真半假地繼續說道“我來這里其實最開始也并不是因為你,但當應觀辭提到你的名字時,我忽然隱隱約約想起來一些事,為了確保那些不是我虛構的幻想,我還是決定來見見你。但很遺憾,我沒能想起更多的事。不過這座地下迷宮你還使用著,我很開心。”
沒等溫可說話,釋千又問她“所以,我送你的禮物,你為什么要分成這么多份”
她的語氣故意略帶埋怨。
“地下迷宮”和“禮物”是應觀辭沒有和她說的事,她提前拋出來,就是為了消除溫可對她的懷疑。雖然溫可現在沒有對她產生懷疑,不代表她冷靜下來后不會產生懷疑。
溫可神色略微有些黯然,就像是十七八歲的少女一般“對不起,極、雙月”
“你怎么順口怎么叫就行。”釋千立即說。
在溫可的認知里她是“極星”,如果叫多了“雙月”說不定有可能會對她的身份產生質疑,反正“雙月”的身份完整度已經達到滿值,叫什么都無所謂了。
“好,極星。”溫可看著她,苦笑了一聲,“摔碎鏡子是不得已而為之。當年的我的確很珍視那枚鏡子,我利用它讓我和杜鵑會走上正軌,當時我真的很開心,感覺有了它,我一定能迅速壯大杜鵑會,可以把世界從財團的手中搶奪回來。但是”
她停頓了兩秒,面上的苦澀越重“但是,我發現我一有不順心的事,就開始用那面鏡子進行改變,時間久了,就連我自己都分不清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了。我甚至開始懷疑我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而通過鏡子改變的、那個確鑿的現實,真的是我想要得到的嗎諸如此類。我覺得我自己快要瘋了,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我不知道那里面到底是不是我,還是另一個想要把我取而代之的我。所以”
聽著溫可的敘述,釋千略微斂眉。
“對不起,極星。”溫可的聲音又有些哽咽,但她勉強沖釋千笑著,“我辜負了你送我的禮物,我歸根結底不是一個有自制力且冷靜的人。或許你當年看錯人了”
相反,溫可絕對是一個有自制力且冷靜的人。
“我沒有看錯人。”雖然完全沒有極星的記憶,但釋千還是認真回答,“或許換任何一個人,現在的杜鵑會就已經是真正的地下集權財團了。但在你手中不是,起碼現在不是。”
溫可又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