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又罵“若不是你遲遲領悟不了療愈技能,老子也不至于現在還流著血”
“咿”鬼手蔓愧疚地低頭。
突然,風雨聲中隱約夾雜著兇獸奔走的輕響,頓時把吳戒嚇得抖了三抖他此時已如驚弓之鳥一般,立馬一個抱頭縮在鬼手蔓的枝條后。
再循聲望去,就看見一道白鹿的影子,從不遠不近的斷崖間飛速躍過,立刻隱沒在叢林間了。
吳戒眼前就是一黑。
姑奶奶,她怎么還敢來
不對,看這情形,哪里是去而復返,這小賤種分明是根本就沒走遠
吳戒寒毛直豎,提著一口氣原地警惕了半晌,蒼凌闌并未有更多的動作。
可當男人抬腿開始走,那白鹿居然也遠遠跟住。
有時是樹叢間一晃而過的影子,有時是身后積水被踩踏的噼啪聲響,仿佛刻意要他知曉,如此明目張膽
吳戒簡直要瘋了。這冷雨暗夜,連最老練的獵人也不愿在大山里竄。她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哪來的膽子,竟咬緊了一個比自己更高階的御獸師窮追不舍
起初,吳戒還抱有一絲希望。或許再耗上片刻,等蒼凌闌發現確實無從下手,就會選擇退走。
可惜,身后那年輕的獵人并不遂他意。
在之后的一段時間內,蒼凌闌就不遠不近地騎鹿跟在吳戒
周圍。
他進,她便退;他跑,她又追。也不放箭,也不攻擊,更不開口,活像個雨里的幽魂,沉默地尾隨著。
吳戒倉皇回頭幾次,終于在某一刻把牙一咬,翻身騎上了邪狼的后背,一邊收回鬼手蔓,一邊驅使邪狼加速奔跑起來
后面,蒼凌闌瞇眼喃喃一聲,“好啊,小看我。”
呦99”雪泥也叫了一聲,似在附和。
邪狼本身不算適合乘騎的戰獸,若未做過專門的訓練,又無鞍韉、韁繩之類的器械輔助,對御獸師來說并不好駕馭。
何況邪狼的爆發力雖強,論及耐力卻遠遠不及飛光鹿吳戒居然癡心妄想能靠邪狼甩脫她,做夢呢。
蒼凌闌“追”
又一場狂奔開始了,只不過這次,奔逃者和追逐者完全顛倒。
接下來的整整一個時辰,飛光鹿和邪狼載著兩位御獸師,冒著反常的大雨,在山里狂奔不止
寒風撲面,四面八方都在雨水的擊打下嘩啦啦地響。蒼凌闌剛卸了甲,這時僅一枚夏日才穿的單衣伏在雪泥背上,凍得唇色都白了。
嚴寒可忍,只怕拉不穩弦。她從腰間摸出酒囊,硬灌了好幾口,目光始終不離前面的獵物。
吳戒又怒、又急、又煩躁,整個人憋屈得要命。邪狼跑起來顛得他頭暈腦脹,背后和腿上的傷口流血更狠,浸著雨鉆心地疼。
在不知道第幾次回頭,發現白鹿依然在山林間奔跑,而且居然越來越近的時候,男人終于撐不住了。
他娘的,自己堂堂一個契約了二階吞噬變異戰獸的御獸師,面對這未啟靈的小丫頭片子,為什么要逃來躲去
“找死”吳戒突然大吼一聲。
他粗喘著,渾身濕透地從停下的邪狼背上爬下來,猛地回身一指,眼睛血紅“去,成全她,把那小賤種給咬個稀爛。”
“嗚嗷”
灰狼長嘯一聲,飛也似地竄了出去。四足下騰起黑色的影子,奔跑的速度陡然提升了一倍。
暗元素技能,暗影奔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