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沒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裴循心情復雜看著她,表情一言難盡。
裴沐珩的妻子竟是一位身懷絕技的女大夫
等等,想起半年前那場荒唐的婚事,裴循驟然間什么都明白了。
人家徐云棲本就出身鄉下,大約是學了些本事,便在醫館坐診,不料偏被皇帝相中,許給了裴沐珩。
這不是徐云棲的錯。
“珩兒知道嗎”裴循犯愁看著她。
徐云棲雙手交疊,面露茫然。
去年除夕前那場大雪,她急著救一名孕婦,由裴沐珩的暗衛送來此地,她不知道裴沐珩知不知曉。
或許他對她的事并不上心,不想費工夫打聽,又或者他不在意。
“這我不清楚。”徐云棲如實道,
裴循不說話了。
面前這姑娘顯然不太懂皇家規矩,也不知道自己此行此舉對于世家貴胄意味著什么。
裴循心里蒙上一層擔憂,想張口說些什么,對上徐云棲那雙晶瑩剔透,純凈到毫無一絲污垢的眸子,終究是咽下去了。
一陣沉默過后,裴循問起自己這腳傷。
“我這腳還治得好嗎”
“治得好。”對于自己擅長的領域,徐云棲向來是自信而大方的,
“我給您調制一瓶藥油,王爺拿回去每日涂上三次,七日后再來復診。”
一聽到“復診”,裴循腦仁突突得疼,“可以不用復診,只涂藥油嗎”
他也想盡快治好腿傷,只是若叫裴沐珩曉得此事,他怕裴沐珩會砍了他,還有他那位熙王嫂裴循已經開始擔心徐云棲的處境。
徐云棲聽出他弦外之音,顧忌她的身份,不愿讓她看診。
對于不信任她的病人,徐云棲從來不勉強,她慢悠悠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腿在您身上,您自個兒說了算。”
裴循“”
裴沐珩知道自己娶了一位怎樣的妻嗎
臨走前,裴循駐著拐杖與徐云棲道謝,并道,
“這件事我不會與任何人透露半字。”人家夫妻的事交給人家自己解決。
徐云棲滿臉隨意。
回去路上,銀杏也為同樣的事犯愁,
“姑娘,等姑爺知道了,咱們該怎么辦”
徐云棲靠著車壁昏昏入睡,“沒發生的事不要去想,將來的事將來再說。”
入夏后,雨水漸漸地多了,剛晴了兩日,天色又轉了陰,到了下午申時,烏云翻滾,眼看要下大雨。
裴沐珩自皇宮出來,打算回府一趟。
皇帝已有好轉,太子的案子有條不紊地在查,這段時日,朝廷上下詭異般的安靜,所有人都按部就班當差,誰也不敢翻出半點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