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沐珩只將狀子遞上去,不曾提秦王半字,可皇帝顯然深諳朝局,與他一般認定此事是秦王所為,可憐秦王正要入宮給燕貴妃請安,半路被小太監截來奉天殿,還沒搞明白是怎么回事,
只見那清矍的皇帝氣勢洶洶繞過御案,對著他就是一腳踢過去。
“你好大的膽子,荀允和你也敢動”
秦王猝不及防被擂了一腳,疼得他險些嘔血。
皇帝還要踢第二腳,裴沐珩趕忙撲跪在地,抱住了他的腿,
“皇祖父息怒,勿要傷了龍體”
秦王被面前的架勢嚇呆,莫非當初謀算太子的事泄露了
“父皇,兒子不知犯了什么事,勞動您大發雷霆,兒子有什么錯您懲罰便是,可千萬別傷了您的身子。”秦王顧不上胸口疼,跪在地上慌張大哭。
皇帝這才勉強壓下火氣,扶著腰惡狠狠瞪著秦王。
“你是瞧著荀允和剪除了你在吏部的羽翼,便看他不順眼,非要折騰這些把戲來對付他是嗎朕告訴你,吏部是朕的吏部,是朝廷和百姓的吏部,誰也動不得,你以為這是在敗壞他的名聲,不是,你是打朕的臉”
“滿朝皆知荀允和不納妾,他哪來的妾縱”
秦王滿頭霧水。
劉希文戰戰兢兢捧著那紙狀書遞給秦王,
“王爺,您細細瞧一眼。”
秦王一目十行看過,懸的心放下,與此同時一股憋憤涌上心頭,
“爹,這不是兒子所為”他迅速挪著膝蓋往前,振振有詞辯道,“父皇,兒子以項上人頭擔保,兒子沒有算計荀允和,兒子深知他是父皇辛苦提拔上來的肱骨,眼下剛是用得著他的時候,兒子再蠢,也不敢與父皇您為對”
皇帝見他這話說得在理,慢慢冷靜下來。
秦王在朝中縱橫多年,也不至于這點腦子都沒有。
不過皇帝也沒松口,“是不是你,朕一查便知,你先回府待詔”
秦王捂著胸口委委屈屈出了門。
待他離開,皇帝這才回到御案后坐著,方才大動肝火,牽得頭額隱隱作疼,皇帝按著眉心看著裴沐珩,“你照管都察院,你說,怎么辦”
裴沐珩道,“為今之計,只得尋到荀大人與荀夫人,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皇帝皺著眉,“荀允和何在”
司禮監掌印劉希文立即答道,“鄭閣老正在廊外侯旨,說是方才荀大人有急事出宮去了,城門校尉遣人回稟,說是荀大人去了青山寺。”
皇帝聞言瞇了瞇眼,這才意識到事情可能與預想的不一樣。
思忖片刻,皇帝正色下旨,“珩兒,你親自去一趟青山寺。”
裴沐珩拱手道,“依大晉律法,三品以上官員涉案,需三司抽調人手協查,孫兒可代表都察院,皇祖父還需從刑部與大理寺抽調一人隨行。”
皇帝光想一想,腦門發炸,將三司幾位堂官在腦海過了一遍,斟酌道,“刑部尚書蕭御,大理寺少卿劉越,你帶著他們倆立即趕赴青山寺,弄明白是什么人在妖言惑眾,盡快還荀卿一個清白。”
劉越是新上任的干吏,腦子清晰會辦事。
蕭御與荀允和有舊,裴沐珩又是荀允和的學生,皇帝擺明了偏袒荀允和。
劉希文立即寫下手書,交給皇帝蓋戳,隨后裴沐珩攜著這道手書,召集其余人火速出宮。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