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棲見多不怪,寬慰道,“我明白的。”
多少閨閣婦人迫于名聲不敢求醫,也不敢叫男大夫把脈。
這就是她堅持做女醫的緣由,她不能看著這些如花似玉的姑娘香消玉損。
“我要給你做火療,尚需備藥,明日來府中給你診治。”
文如玉和文夫人千恩萬謝送她出門。
等徐云棲離開了,文如玉撲在文夫人懷里大哭,
“娘,你說我是什么命,我自來出身富貴,爹爹位高權重,母親出身名門,你們倆又是那般恩愛本該處處如意,偏生遇到這樣的混賬”
文夫人聽到“恩愛”二字,嘴角抽了抽,隨后撫慰她道,
“傻孩子,你當像云棲學習,你瞧她,她可依靠了誰她父親是內閣首輔,她不認,她丈夫是當朝郡王,她不稀罕,她就靠著一手銀針,走遍天下誰都不怕,你若是有她的本事,為娘死也甘愿。”
文如玉拂去淚,慢慢緩過來,“我是得向云棲看齊,不得將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
翌日清晨,徐云棲早早備了藥草進門。
她先將文如玉衣裳除去,讓其躺在軟塌上,銀杏在她背脊上放了個長長的席墊,上頭堆放密密麻麻的艾粉,又摻了幾斤姜末并
各類藥材,最后悉數點燃。
燒了兩刻鐘還多,徐云棲不停挪放位置,調整溫度,文如玉汗如雨下,
“若是哪兒燙便做聲”
“沒事,我很好”文如玉只覺身后罩了個火爐,一動不敢動。
火療結束,徐云棲給她裹好衣裳,乘勢又進行了一番針灸,足足耗費兩個時辰才結束,待結束后,文如玉察覺帶下流出許多臟污,唬了一跳,徐云棲寬慰她,“除了贓穢出來,是好事。”
文夫人在一旁感慨徐云棲妙手回春,
“云棲,認識你,真乃我們母女之幸。”
徐云棲笑笑沒說話,銀杏卻是接茬道,“若是我們熙王妃娘娘有您這樣的覺悟,就好啦。”
文夫人笑道,“她若是沒有這等覺悟,就讓她去疼吧。”
徐云棲瞪了丫鬟一眼,與文夫人解釋道,“沒有的事,我近來在給王妃針灸,她很感激。”
不然也不會日日給她送燕窩。
文夫人嘆道,“不怪當初燕老夫人想搶媳婦,可惜我家沒有適齡的孩子,否則也得搶。”
文如玉這廂去了屏風后清理干凈身子出來,渾身前所未有松快,“云棲,我這就治好了嗎”
徐云棲一面收拾銀具,一面搖頭,“還早著呢,我待會給你開個方子,你先吃一月,七日后我再來行針。”
不一會徐云棲坐下開方子,寫完后交給文如玉,又叮囑道,
“不要跟他同房了。”
“啊”文如玉呆了呆,“我我還想生個孩子呢。”
徐云棲面露嚴肅,“要命還是要兒子,你看著辦。”
文如玉頓時打了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