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皇帝突然發現耳邊傳來一聲哽咽,抬眸看過去,只見銀杏抱著醫箱一抽一搭哭成淚人兒,
“你哭作甚”
裴沐珩也轉身朝銀杏看來。
銀杏連忙將淚一拂,睜著眼睛說瞎話,“奴婢有哭嗎明明是御書房風大,有沙子。”
皇帝“”
所有人對著他們這對父女扼腕痛惜,唯獨徐云棲面色始終平和,她抬手招來銀杏,從醫囊里取下幾枚銀針,插在荀允和雙手幾處穴位,隨后她開始寫方子。
比起方才給皇帝扎針的鄭重,她對荀允和便顯得敷衍。
鄭閣老看不下去,清了清嗓問,“郡王妃,荀大人病在肺腑,您要扎針也是要扎膻中等穴位吧。”
裴沐珩卻知徐云棲從來不是意氣用事之人,替她駁道,“鄭閣老多慮了,云棲用藥下針從來都有的放矢,您不必妄加揣測。”
徐云棲頭也未抬接話,“荀大人郁結在心,肺氣淤阻,肺經心經交匯于手掌,我扎針此處,可疏導郁結。此外大人原是受寒而病,太醫開
得該是驅寒平肺的方子,可惜他心火旺盛,寒氣轉火熱,再吃驅寒的方子便不對癥了,故而久久不愈。”
徐云棲這般解釋,大家都明白了。
“原來如此,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鄭閣老捋須道,賀太醫等人陪笑。
徐云棲寫完方子,正待交給賀太醫,荀允和出聲道,
“囡囡,給爹爹吧,爹爹自個兒去抓藥。”
徐云棲淡看了他一眼,沒有遲疑將方子推到他面前。
裴沐珩見氣氛正好,便轉身朝皇帝行禮,“皇祖父,先前孫兒跟您提的事,您覺得如何”
皇帝眉峰一抬,這才反應過來,看向徐云棲問,“珩哥兒媳婦,你真的想去太醫院當值”
徐云棲立即來到殿中跪下,雙手加眉回道,“陛下,孫媳著實有此意,不知陛下準否”
皇帝當然愿意留徐云棲任職,可不是以孫兒媳的身份,猶豫片刻,又瞥向荀允和,“荀卿,你覺得的呢。”
這會兒怕是徐云棲要殺人,荀允和還得遞刀,又怎么可能不答應,忙道,“還請陛下準了她。”
皇帝心情還不錯,笑道,“你們做丈夫的縱著,做父親的寵著,朕還有什么話好說,”隨后吩咐劉希文,
“去太醫院,給荀大夫添一塊牌子,準她出入宮廷,給內外命婦看診。”
徐云棲聽到“荀大夫”三字,嘴角抽了抽。
皇帝這么做有兩層目的,一來著實想緩和父女關系,二來,也是為了給徐云棲多留一條退路,她畢竟是皇家婦,以“荀大夫”身份行醫,朝野無人敢指摘,荀允和顯然愿意給女兒遮風擋雨。
徐云棲面無表情頷首,“孫媳遵旨。”
只要進入太醫院,接觸到范太醫,查到外祖父下落,其他的事無關緊要。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