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加入,恐惹裴沐珩不悅,越發對林晟不利。
裴沐珩見她沒來幫別人,心里略略好受些,方才怒意去了大半,已無心再糾纏,云崢見裴沐珩眼神時不時往姐姐瞄,心中大怒。
都有太子妃了,還敢招惹他姐。
云崢蓄勢一劍,趁著林晟抵擋之時,閃身至裴沐珩身后偷襲,換作過去,裴沐珩一準算到云崢的招式,輕而易舉便可化開。
然而驚奇的一幕發生了。
云崢一劍朝他右肩刺下去,裴沐珩似乎毫無所覺,待云崢劍尖已戳破他衣裳,有血色溢出來,
云崢臉色一沉,慌忙收手,
“你怎么不躲開”
他自小跟著姐姐和裴沐珩習武,對裴沐珩的本事了如指掌,別說他偷襲,即便加個云棲,他也不可能傷裴沐珩分毫。
但裴沐珩還真就結結實實受了他一劍。
幸在最后關頭,云崢收了手,傷勢不算太嚴重。
但更為要命的是,裴沐珩是當朝太子,云崢這一劍等同弒君。
云棲臉色一變,
“住手”
她斷喝一聲,連忙朝裴沐珩奔去。
林晟也及時停下來,扶著劍氣喘吁吁道,
“抱歉,是我不好,是我遇見三公子,忍不住朝他挑釁,三公子是被迫應戰。”
他見云崢和云棲臉色凝重,意識到裴沐珩身份恐不一般,心中頓慌,連忙朝裴沐珩拱手,
“三公子,一切都是我的錯,還請您別跟云崢計較。”
云崢將軟劍往地上一扔,瞪著裴沐珩,臉色難看得很,語氣也很囂張,
“您存心害我是吧,你看我不順眼,捅我一刀便是,何必自傷。”
裴沐珩對著身后的傷勢無動于衷,只慢騰騰將長劍歸鞘,更是視云崢和林晟為無物,神色淡然看著云棲,
“你怎么到這來了”
云棲哪有功夫跟他理論這些,目光越過他肩頭望著他身后,
“你讓我看看你的傷勢。”
語氣的關切不似有假。
裴沐珩漆黑的雙眸凝著她沒動。
云棲干脆繞至他身后去查看傷口,傷口鮮血汩汩外冒,黑衫已被浸濕一片,云棲瞧得一陣心驚肉跳。
她眉頭深鎖,立即吩咐云崢,“快些去馬車處將我醫箱取來。”
隨后又與林晟道,“銀杏陪同我母親在你母親那兒,還請你去將銀杏帶來。”
林晟知道自己闖了禍,心中慌亂,掉頭就離開,走了幾步見云崢還惡狠狠瞪著裴沐珩,他顧不上多想,扯了云崢一把,
“行了,快些去取醫箱。”
目送二人離開,云棲轉身去瞧裴沐珩,卻見那人先她一步跨入三山閣,里頭已有隨侍點燃宮燈,將雅間映得通明。
云棲跟了進去,門忽然應聲而掩,那兩名黑衣侍衛也悄然不見蹤影,云棲面露狐疑,正待開口,卻見裴沐珩面朝屏風而立,將外衫褪去,只剩雪白中衣,中單被暈開一團觸目驚心的紅,片刻他衣衫半解,露出一截寬闊結實的背身,肌肉緊致紋理分明。
那修長的脊梁,如一座偉岸的山峰,矗立在她跟前。
云棲撫了撫額。
傷口不大,剪去一塊衣裳便是,他大可不必衣衫半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