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李策與李同塵幾人后一步回來,李策道“公主,我們和府中花匠上去看過,是三樓露臺晾曬蘭花的木架年久失修斷了。”
郭淑妤疼的滿頭大汗,其他幾位姑娘也嚇得不輕,孟湘和楚嵐緊張地挨著彼此,薛沁也緊緊絞著帕子,余妙芙更是嚇得面色發白,隨身的侍婢見她不適,忙從袖中掏出一粒藥丸給她服下,余妙芙又從懷中拿出自己的香囊輕嗅,似乎香囊可撫平驚悸。
姜離見狀道“余姑娘可還好可要我幫你看看”
余妙芙苦笑一下搖頭,她邊侍婢道“我們姑娘患過喘癥,但已經大好了,您不必擔心。”
姜離遲疑一瞬,又看向郭淑妤,“郭姑娘痛感可輕了”
郭淑妤點了點頭,姜離嘆道“你是為了救我。”
聽聞此言,郭淑妤連忙搖頭,“哪里的話,我也是為了救自己,薛姑娘千萬莫要自責”
李策在旁道“郭姑娘說的不錯,那兩盆蘭花確會砸到你們二人。”
李瑩撫了撫額,“這可真是,花樓幾年沒出過岔子,今日差點闖出禍事來,淑妤,你可還好”
郭淑妤點頭,“殿下不必擔心,小傷罷了,有薛姑娘在不算什么。”
姜離又細細檢查一番,“骨頭未斷,挫傷卻是肯定,少說要養半個月,今夜回去多半會腫痛,稍后按我的方子為你敷藥,我再擬一方你回府后內服。”
郭淑妤自是應好,沒多時藥粉送來,姜離取針上藥,待包扎好后又新寫一副藥方交給郭淑妤的侍婢,這時她又道“郭姑娘適才要說的是何事”
郭淑妤眼神輕閃一下,“也沒什么。”
姜離自然不信,郭淑妤卻不打算多留,她起身道“給殿下惹了煩憂,我便先告辭了,回去將養幾日便可無礙,殿下不必擔心。”
出了這等意外,余下幾位姑娘自都無心行宴賞花,見李瑩也受了驚,便紛紛提了告辭,眾人一路將郭淑妤送上馬車。
目送郭淑妤離去后,姜離又與幾位姑娘作別,旁人還算好,余妙芙臉色仍是發白,尤其在一對珊瑚耳珰的映襯下,愈發顯得她面無血色,眼見她急著回府,姜離也未再問,擦身而過的瞬間,一絲淡淡的苦味兒從她香囊飄了出來。
姜離鼻息微動,也匆匆上了薛氏的馬車。
馬車走動起來時,薛沁看著自己一襲盛裝氣不打一處來,“今日這蒔花宴怎么這般奇怪,人少不說,公主一見你便熱絡極了,倒像為你安排的一樣,還掉下花盆來”
花盆的意外實在兇險,薛沁到底沒再抱怨下去,待回薛府,二人分道而行,姜離自顧回了盈月樓,剛入院門,候著的吉祥二人一眼就看到她衣裙上尚有泥漬,二人嚇了一跳,聽懷夕解釋方才知蒔花宴出了意外。
得知姜離人未受傷,二人微微放了心,可替姜離更衣時,吉祥忽然輕叫了一聲,“姑娘脖頸上怎么弄得”
姜離只覺肩膀鈍痛,卻不知脖頸怎么了,側身對著銅鏡一看,便見右邊頸側不知怎么多了道紅印,在她蒼白的肌膚上尤其明顯。
姜離想了想,“許是郭姑娘撲過來時不小心劃的。”
吉祥一邊取新的衣衫一邊道“那姑娘得快些拿藥消了,免得出了府讓人誤會,這里的紅痕任是誰看到都要想偏的”
姜離聽著此言,腦海里不知怎么想到了今日盧羨為李策作畫時的情形,她解著衣扣的手一頓,驚疑道“難道是她想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