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久久挺擔心地看著他,“你別氣撅過去了”
遲拓“”
“我真的”安久久一言難盡,“我媽對我一模成績都沒有你那么在乎,我給我媽看這成績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唯一的壓力全在你這里了。”
“你的數學”遲拓真的快氣撅過去,“怎么能考出這種分數的”
他天天給她講半個小時數學,上個月押題基本都壓到了,她怎么還能考出九十幾分的
安久久縮著脖子抱著膝蓋,藍色校褲遮住她半張臉,眨巴眨巴眼睛,嘿嘿笑。
遲拓一言不發地拿過安久久的書包,從她包里抽出兩本小說,一本劇本。
他無視這些東西,執著地拿出了錯題本。
安久久發現他手指關節上也有幾塊紅腫。
“你真跟人打架啦”她皺眉起身去拿倉庫里的醫療箱。
“路上碰到兩個虐貓的混混。”遲拓不想多談。
其實還有個原因是他最近心里總是有股無名火,遇到這種人正好給他發泄。
都是欺負弱者,起碼他欺負的有理有據。
“你高三了。”安久久仰頭給他下巴擦碘酒,“萬一出事你媽會瘋。”
“你也高三了。”遲拓懟回去,“不能因為你媽不關心你成績就放任自己爛下去。”
“我分數線夠了啊,上次老班都跟我媽說我這成績再穩一穩明年藝考肯定沒問題了。”
什么叫爛下去
她這都能算高分了好嗎。
遲拓頭往后仰,避開了安久久再次戳過來的棉簽,悶聲不響地開始給安久久弄錯題本。
安久久聳肩,丟掉了手里的棉簽,拿過了那本試鏡劇本。
倉庫里老舊的空調聲咔吱咔吱,兩少年就這樣心照不宣別別扭扭地并排坐著,固執地做著自己想做的事。
安久久知道,遲拓因為拍廣告之后遇到的那一系列事情并不希望她走藝考這條路。
遲拓也知道,安久久媽媽把所有一切都押在女兒身上,她媽媽希望安久久能成為明星。
誰都說服不了誰。
“喂。”安久久標記筆在某一條臺詞下面劃了一下,遞給遲拓,“這詞是不是錯別字”
遲拓看了一眼“是。”
安久久笑瞇瞇地把劇本拿回去,在上頭一筆一劃寫上了正確的寫法。
“喂。”這回是遲拓,“這題我跟你說過四次了。”
安久久微瞇著眼睛看過來,然后往后旁邊挪了一屁股,低頭繼續看劇本。
遲拓“”
有些事情,很難公平。
就像他永遠都不會不理安久久,但是他知道安久久沒有這個永遠。
就像他知道,安久久最終一定會去考藝校,因為她正一點點地切斷她其他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