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一芳一直在偷看坐在后排的安也和遲拓。
保姆車司機是生面孔,嚴萬最近毫不遮掩地拆她的團隊,從邊緣開始,幾個打雜的生活助理和工作助理都換成了公司新人甚至影視城那邊日結的臨時工,司機團隊和保鏢團隊也換了,每次上車都得對一下車牌號和司機身份證,嚴萬不嫌麻煩,她也無所謂,她本來也不是出個門身邊就得圍一群人的脾氣,平時日常幫忙有蘭一芳就足夠了。
唯一不太方便的,就是她現在沒有可以聊天的私人空間了。
遲拓上車的時候那司機就上下打量了半天,上車之后車上更是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等車子開上高架,安也兜里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遲拓我需要一點前景提要。
安也撇嘴,低頭打字。
小鵝清澤昨天晚上約我今天中午去一個人頭攢動的游樂園門口,說要把之前我上綜藝拍的照片給我。
遲拓
遲拓不能用手機傳給你流量不夠
安也莫名覺得好笑,她好久沒看到這串問號了。
小鵝他上個月剛播那部電視劇差評很多,說他演技不行巴拉巴拉,所以想新年炒個緋聞拉一拉人氣和關注度。
小鵝游樂場這種地方找人來偷拍最合適,人來人往的,就算我和他旁邊還站了一堆人,狗仔也能單獨把我和他兩個人拎出來說是新年游園。
遲拓
遲拓那你非要成全他的原因是
小鵝同一個經紀人帶的人,我現在不好經常落嚴萬的面子,萬一打草驚蛇破壞齊唯那邊的公關節奏就不好了。齊唯可兇,急了會咬人。
她在手機里聊天比面對面的時候活潑。
以前也這樣。
遲拓你經常落嚴萬的面子
小鵝他這兩年組的酒局十局里面我只去半次。
坐旁邊的遲拓輕笑了一聲,沒再回。
安也也鎖了手機丟回外套兜里。
車子開上繞城,安也手機又震了一下。
遲拓睡會吧。
安也
她扭頭看向遲拓。
遲拓用唇語重復“睡會。”
安也用唇語回復“兩個字沒有吧”
遲拓“”
蘭一芳在前座用即將抽筋的眼角余光就看到兩人都面露微笑地看向窗外,過了一會又差不多時間地閉上了眼睛。
蘭一芳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安也入戲的時候很可怕,一大早起床她看到那么大霧的時候心就涼了一半,這種氛圍去觀摩的又是住院的精神病人,她真怕安也今天的入戲狀態。
也怕安也在這種氛圍里拉著她試戲。
她見識少,總覺得安也這種入戲方法很邪門,哪有一閉眼一睜眼人就變了個樣的,連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