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包括齊唯在內,都覺得這不過就是隱私被偷拍罷了,在群里聊兩句就各自散了。
誰都沒想到,就這樣一次偶然的偷拍,安也遲拓的遲久超話突然就爆了。
從去年官宣戀愛后幻晝腥風血雨徹底洗牌開始,到閃婚后安也高調轉發丈夫粉絲號,再到這一年時間里,粉絲路人記者陸陸續續傳出來的一些偷拍照。
在超市的、在餐館的、在機場的、向陽之城首映后臺的,不多,但是都串在一起就會發現,他們這一年時間除了工作,其他時間幾乎都膩在一起。
遲拓有一些習慣性動作,比如看到有人偷拍,會把安也拉到一邊藏起來,比如,安也每次微微蹙眉,下一秒遲拓就會伸手去抓她腦袋,還比如,安也每次開口說話,遲拓都一定會有回應。
安也倒是沒有什么習慣性動作,她在婚前很少會被人在公共場合拍到,被拍到的基本都是精修好的為了炒c用的,婚后她私生活被拍得多了,十次里面總有四五次不修邊幅的。
好幾次被拍到的時候穿的是男款外套,好幾次出門發現被偷拍,口罩都是從遲拓口袋里掏出來的。
他們在人前其實沒什么親密舉動,一些肢體接觸雖然自然親昵,但是并不親密,拍到的也都是買東西吃飯看電影這種最普通平凡的事情,但是都湊在一起,拉長了幾百天的時間,那些照片,就變得非常好嗑。
而且和其他明星情侶或者夫妻不同,安也的大粉群有很多人開著小號在c超話里混成了最活躍的那批人。
大觸同人紛紛入場,一時之間,飯香四溢。
熱度上去了,就有人開始扒安也和遲拓的過去,那些號稱是他們過去曾經同學的人也開始層出不窮,里頭居然有一些是真的。
“你藏過別人給我的情書”到了羅弗敦群島,他們在島上很出名的一個餐廳吃飯,餐廳大廳里的吊燈是用魚干做的,餐廳味道不太符合口味,安也吃了兩口就開始玩手機。
遲拓把安也的吃剩的三文魚端過來,想了想,問“哪次”
安也“”
“小學四年級就有人給你送情書了,字稀爛,一張紙幾行字一大半都是拼音。”遲拓看了她一眼,“甚至不敢當面給你,偷偷摸摸給了我,讓我幫他。”
安也“然后”
“我說,你寫個情書連字典都懶得查,我憑什么幫你。”遲拓回憶,“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再后來,想通過他這個渠道送情書的人越來越多,他嘴越來越毒,再后來就沒有后來了。
安也吃著冰淇淋笑。
“其實我也收過給你的情書。”不怎么合口味的飯菜,美好的餐廳和外面的雪山,都讓回憶變得清晰而柔軟,“大概初二,我們班有個長頭發的女孩子準備了巧克力和情書給你,不敢給,偷偷摸摸的找我。”
“那時候我們不是得避嫌么,我就跟她說我跟你已經不是朋友了,讓她自己送,還把你回家的路線告訴她了。”安也想了想,笑笑,“結果那女孩哭了,說不敢。”
遲拓從小就很生人勿進,但是真的湊近了就會發現,他也就是冷在外表,內里就是個正常人,可能比正常人還要敏感一點的那種。
遲拓沒接安也的話茬,看著窗外。
下午一點多,天色已經像黃昏,海面很平靜,雪山連綿的遠處有些泛黃。
安也抬頭看他。
“小時候。”遲拓說,“我常常會想,如果給你送情書的人是我,你肯定是會拒絕的。”
安也怔了一下,放下冰淇淋勺,這個問題她從沒有想過。
“可能會。”安也不太確定的說,想了想,點點頭,“應該會。”
“我很怕跟你分開。”安也說,“初二時候我成績掉到中等,那時候我媽其實就想讓我成績差不多一點后續就直接演戲了,但是你說你媽想讓你考望城一中,你說你媽心情一直不太好,好像只有你成績好一點,她才能開心一點。”
“如果你考上一中,畢業了我們可能就得分開了。所以一整個初三我拼了老命地追,才考上一中的。”安也想到那段日子,笑了,“那應該是我這輩子最努力讀書的時候了。”
“我記得。”遲拓說。
遲拓記得那段時間,那段時間她夜里十二點多還在刷題,他每天給她理的題庫和知識點都能做完,成績肉眼可見地火箭一樣往上躥。
那時候,他不知道她居然是因為害怕分開,才突然奮起的。
那時候,他只記得安久久很努力,所以高二的時候,他就想,她應該也能和他考上同一所大學的,安久久一直很聰明,只要像初二一樣努力就行。
但是安久久拒絕了。
他因為安久久拒絕,意識到他們今后的路可能會岔開,開始各種焦慮。
那時候,他們都不想分開,也不敢把自己最害怕的事情宣之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