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問題是,時聽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啞巴,從哪里得到的消息
祁粲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骨,在掌權集團幾年以來他殺伐果決,即使神經受損嚴重也沒有影響過他的思維判斷,這還是第一次,祁粲感覺到了荒謬。
在場這么多人,沒有一個對這道聲音作出任何反應,所以這道聲音只有他能聽見。
祁粲看著這個由他一手打造的安全堡壘,不動聲色地繼續喝完了杯一模一樣的香檳,眼底暗流涌動。
還是說,是他太過注重安全,所以出現了幻聽
如果祁粲沒有精神科既往病史,他絕不會懷疑到自己身上。
但是此刻,他看著那個安靜點頭、滿臉真情實感的小啞巴,很難不產生一絲微渺的懷疑難道是他的精神又出現了問題嗎
祁粲緊緊地盯著時聽。
她的器質性報告和檢驗單早在聯姻之前就已經被整理好送到了他的手里,時聽是個后天啞巴,失聲患者,且無法治愈。她的生活習慣,生平履歷,也都由助理仔細背調過,她絕無可能接觸到什么高于他的人物。
到底怎么回事
時聽感受著那道深沉的視線,有種和后來精神病發作后一樣的侵略感。就算祁粲現在還沒徹底犯病,但他也是一個心思深沉、喜怒不定的上位者,看不起她,又利用她,最后還要折磨她
時聽深吸一口氣,再次開始了小人物對命運的對抗。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
隨時隨地,鏗鏘有力。
狂背三千遍,沖向十萬句。
“”
祁粲額角的青筋一點點浮起。
不可能,他沒病。
他的大腦長期穩定,不可能突然病變產生這種精神障礙。
但客觀的噪音會讓他變得易怒、躁郁,影響他的思維判斷。
現在在他的地盤,一切還是可控的。
當務之急,是要讓時聽安靜下來無論用什么方法。
他垂眸,擋住狠戾之色。
“祁大少怎么一直在看著那個時聽”
祁粲本就是璀璨的人群焦點,在哪里都是備受矚目的對象,此刻他側身的注視自然落在了在場無數人眼中。
“晶晶,我真是替你不甘心,就算你們時家和祁家聯姻,也應該你來才對呀”
“就是啊,你那姐姐本來出身就差,也從來不接觸我們圈子里的東西,她能和祁大少有什么話聊”
幾個豪門小姐妹憤憤不平,祁氏集團的體量遠遠超過他們任何一家,祁大少這么多年來都是所有人理想的結婚對象,他們沒得到也就罷了,憑什么是時聽
時晶晶看著祁大少優越的側顏線條,不由地咬住了嘴唇。
這讓她想起了家里剛剛找到時聽的時候,一直以來,時晶晶都是時家的獨女,從小父母就告訴她,她的到來是他們最大的慰藉。可當她意識到她原來并不是唯一,并且看照片那個姐姐竟然和優越的哥哥長得更像時,時晶晶就開始了不安和危機感。
聽說時聽在山區跟著收養她的奶奶放牧下地,學習成績也很優異能考出大山,她就更焦慮了。
然而就在時晶晶忐忑地跟著父母去醫院看望她的那天
時聽,說不出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