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洗點了點額角“江湖傳言怎么好信的你動動腦子嘛,我說這謊,白白吃罪,討別人疑心做什么何況誰想跟她扯上關系啊嫌自己麻煩不夠”
書生聞言笑出聲來,唯恐天下不亂地挑唆道“被梁洗嘲笑你腦子不好,這位兄臺,她分明是在罵你祖宗十八代呢。豈可忍”
阿勉置若罔聞,滿腹疑團道“你同她是怎么認識的”
梁洗一身風塵仆仆,蓬頭垢面,胡言亂語像在說著夢話“此事說來話長,但是我不想長話短說,你要是有興趣,我們可以坐下,我從太陽打東邊升起開始講,咱們好好聊聊。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書生搖著自己的折扇,風度翩翩地站著,唯獨一張碎嘴委實閑不住,壞了他氣質“能被梁洗稱為朋友的人,自然是能陪著她偷雞摸狗的家伙了,還能是怎么認識”
他難得好心提醒了句“我勸你別問了。她不知從誰那里學來的搪塞人的本事,答非所問,能把你氣死。你問到天亮,她也不會正經回答你一句。省省口水吧。”
阿勉又望一眼東面,眼見小孩的身影徹底沒了蹤跡,一時半會兒又擺脫不了對面的兩個麻煩,只能認命,手中長劍收回鞘內,不平哼聲。
梁洗正是求之不得,當即退開兩丈收起大刀,生怕自己渾身上下哪里礙眼,惹出了這位爺的怒火。
她站到書生身側,抬腳便踹。
“喂你這人”書生躲閃不及,彎下腰拍了拍衣服上的鞋印,到底不敢當面說什么狠話,小聲嘀咕了句,“暴躁得很”
梁洗抱了下拳,拎起書生要走。
“等等。”阿勉將人喊住,扔去一個包袱,“勞煩轉交給我師姐。”
梁洗捏了捏,又打開
包袱瞅了眼,發現是幾根金條,還有幾瓶傷藥,訝然道“你真是她師弟啊”
阿勉額頭青筋開始狂跳。
梁洗又一板一眼地道aaadquo那也沒的商量。她只讓我幫她掃尾,沒說可以放人過去。頂多下回我幫你問問。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書生站在她身后,理了理被扯亂的衣襟,仗著她看不見,指著她腦子做了個敲木魚的動作,再一攤手,表示這貨的腦子就是木頭做的,開不了竅,自然不知變通。
梁洗指著阿勉,特意強調道“我要去吃飯了,你不要跟著我。吃完我還要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所以你跟著我也是沒用的。”
阿勉背上劍利索地走了。
梁洗討了個沒趣,嘟囔道“真不討喜。”
她眼珠轉了兩圈,已分不清東南西北,問“剛才那小姑娘呢”
書生理直氣壯地說“我怎么知道我忙著看戲呢。”
宋知怯在街上拼命地跑。
宋回涯的夢里也看見一個人在拼命地跑。
兩側的街景都成了模糊的虛影。
那小孩兒光著腳,身上的衣服破了幾個洞,臟得看不出本來顏色。
宋回涯以為是自己徒弟,但瞧身形又覺得不大相像。
直到小孩兒回頭,露出一張熟悉且稚嫩的臉,宋回涯才意識到,那或許是年幼的自己。
比起縹緲的夢境,諸多切轉的畫面更像是往日的重現。那些在記憶中深埋的故人舊事,忽然從黃土下被挖了出來。叫宋回涯無所適從。
小孩兒還在不停朝來路張望,一只手已悄然搭上她的肩膀。對方不過輕輕一捏,小孩兒便吃痛地彎下腰去。
所幸對方也不是為教訓,逼著她轉過身來,便迅速松開了手。
男子笑吟吟地看著她,指著身邊人道“小姑娘有點兒本事啊,可惜沒什么眼色,居然來偷我小妹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