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場有十個人站了出來。
遲一懸喝了口茶“說說吧,都是什么命器,有什么用。”他對命器還是很好奇的。
雜役們像是小學生上臺講題一樣,緊張地搓了搓手,然后一個接一個召喚出自己的命器。
雜役一召喚出一塊雪白的布,“東家,我的命器是抹布。打掃可方便了,不用水一擦就干凈,還不會臟哩”
雜役二召喚出一把掃帚,“東家,我以前是掃院子的。一掃,臟東西就都飛了。”
雜役三召喚出一只陶罐,說自己藏私房錢很方便。
雜役四召喚出一只蔫巴巴的螢火蟲,雜役五召喚出一棵小草,雜役六召喚出一根繩子,雜役七召喚出一朵菊花
雖然都召喚出了命器,但這些雜役們的神情并不見驕傲,反而顯得忐忑和焦慮。唯一一個挺起了胸膛的是雜役十,他召喚出了一桿秤,自豪地表示他能稱得起五百斤的東西,以往都是負責驗貨的好手。
遲一懸
他再也喝不下去茶,陷入久久的沉默中。沉默中還有一種暴躁的情緒。因為他這人勤儉節約,見不得別人糟蹋東西。
良久,他才在眾人忐忑的等待中出口,“我這里不留無用之人。”
聞言,雜役們都慘白了臉色,然而不等他們跪下乞求。就見那人站了起來,指著他們的鼻子開始教訓。
“每一件命器都獨一無二,是完全屬于你們的珍寶,多少人幾十年才召喚出來,你們年紀輕輕就召喚出命器,卻不知道珍惜,取的那叫什么名字抹布掃帚狗都不要”
遲一懸一個個指過去,聲音冷漠,十分刻薄,“你,這么白凈的一塊布,擦什么什么干凈,你卻拿來當普通抹布用狗都知道能拿來做美容,擦擦人家臉上的疤痕胎記都能賺到你下葬豬都知道拿來擦擦蠢人腦子里進的水”
“你下掃屋堂上掃天下你不懂那做個掃把星給人找找晦氣也不懂嗎活該你做一輩子雜役”
“你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知不知道多茁壯的生命力你真把人家當雜草長在你身上算這命器倒霉”
“你你這是射干菊,提取出來的菊酯不知能毒死多少害蟲,你真把它當野花了”
“還有你是不是給你個算盤你就把自己當賬房了腦子不會用就捐出去隨便什么稱都能稱貨物,那你這命器有什么用你就不會拿來稱對錯黑白,秤公道高低嗎”
遲一懸真是服了這些人了,地球上多少人一輩子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天賦,他們這些人生在一個玄幻世界,還召喚出了命器,輕易就知道自己該往什么方向努力,結果把珍貴的命器當路邊工具使。
遲一懸都開始懷疑這些人是不是真能給他創造點數了。
他氣得坐在椅子上咕咚灌了好幾口茶,只顧著喝茶的他沒看見,這些雜役們在片刻的怔愣后,紛紛紅了眼睛。他們面上沒有半分被痛罵的屈辱,相反,他們眼里閃動的,全是震撼與感激之色。
就連后排那些還沒有召喚出命器的雜役,看向他們的目光也全是艷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