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也就是崇明,嘆了一聲晦氣,開始將小船往湖邊上劃去。
此時,隱匿在湖邊不遠處竹林里的兩方人馬都松了一口氣。
梁澈不由得看向康明遠,“這人是你安排的”
康明遠沒有否認,“屬下既已跟隨了殿下,自然是要替殿下考慮。”
梁澈點點頭,“走吧,后續處理干凈一些,咱們去看看阿姐。”
同一時間,崇明沖到竹林的另一端,抬手接過了沈聽肆遞過來的外衣披在了身上,用力的咳嗽了兩聲,“如此這般夾著嗓子說話,可難受死屬下了。”
沈聽肆輕輕笑了笑,安撫狀的拍了拍他的肩,“辛苦了,回去給你加雞腿。”
崇州的私兵乃是二皇子梁越養的,張靈韻擔心梁澈去收繳的過程當中查到梁越頭上了,所以撒嬌向永嘉帝請旨,提前讓張茂才和梁玉晚完婚。
目的就是為了等到梁澈返回汴京以后,可以更好的拿捏他。
婚宴上魚龍混雜,是一個徹底除了張茂才的好機會。
只不過,就是委屈崇明了,需要近身和張茂才相處。
喜婆在新房里面等到月上中梢,卻始終未曾等到新郎官歸來,派下人去找后,卻發現張茂才飄在湖中央,早已經變成了一具尸體。
皇后張靈韻一口咬定是梁澈和梁玉晚聯起手來害死了張茂才,可根據張家下人們的口供,都知道張茂才是為了和一個小美人共度春宵才去的湖中間。
如今那個小美人不見蹤影,應當是害怕張茂才的死會連累到自己而跑路了。
張靈韻氣急敗壞的派了很多人去找,可始終未曾找到那個小美人兒的蹤跡。
梁澈擔心梁玉晚繼續留在張家會被張家人針對,所以用自己的功勞換了梁玉晚離開張家重新回宮。
畢竟雖然兩個人拜了天帝,卻未曾圓房。
張靈韻氣個半死,可終究也無可奈何。
八皇子被,二皇子被罰閉門思過,梁澈因為雙腿不良于行的緣故,深得永嘉帝的寵愛。
畢竟永嘉地就算再怎么抬舉他,他一個走不了路的殘廢,也不可能坐上龍椅。
永嘉帝不僅將好多事情交給了他去辦,甚至還讓梁澈批奏折。
這天梁澈從永嘉帝那里里開,被一名太監告知太醫劉稟已經等他許久了。
梁澈連忙讓人將自己推去了太醫院,神情激動,“可是有法子了”
劉稟恭敬的拜了拜,“是,殿下,臣今日就可以徹底的將殿內的毒全部解了。”
“太好了。”梁澈也不由得有些激動,只要能解了毒,他就可以站起來,可以坐上那個位置,保護好每一個他所在乎的人。
劉稟拿了麻沸散,用酒讓梁澈送服喝下,沒過一會時間,梁澈就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此時,沈聽肆從一旁的側室中走出來。
劉稟面露不忍之色,“督主,此毒只能渡一次,若是將殿內的毒全部渡到您的身上,您必死無疑。”
他本該蕭蕭風骨,蘊藉風流,身著戰袍,于漠北的黃沙中威名赫赫,驚才絕艷。
可在十五年前那個遍地鮮血的深夜,懷揣著將軍夢想的蘇步青化作枯草荒冢下的一縷幽魂。
只剩下披著人皮的厲鬼蘇慎,在這世界踽踽獨行。
沈聽肆輕輕笑了笑,伸出一截蒼白的手腕到劉稟面前,對于自己的生死,仿佛早已看淡。
“來吧,沒關系的。”
“這些事情,總要有人去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