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爾迷握拳,面無表情,卻也能看出干勁滿滿。
隨后他瞥了一眼墻角,那里悄無聲息得站立著一個女仆,氣息微弱得連太宰治都沒有發現。
伊爾迷注意到了才用縫衣針關燈,倒不是覺得這樣就能對她起效,只是提醒對方不要聽他們的講話。
這是爺爺讓照顧弟弟的,他也趕不走。
熄燈之后,女仆便消失不見,等他伊爾迷回到自己床上又悄無聲息回到原處。
即使大半夜被父母偷襲也沒有半點不耐煩,但此時的伊爾迷卻無端地有了被查寢的焦躁。
他還是太弱了。
沒有辦法讓弟弟依靠。
不過可惜得是,這份心情也明顯沒有被察覺到。
另一邊,太宰治見伊爾迷退走,也不管倒著退其實也蠻詭異的,不動聲色地松了一口氣。
無法理解。
不知道是在說伊爾迷,還是在說這個家族,亦或者“無法理解”后面跟著的是什么詞匯沒有說出口。
但被也許是無意之舉,被伊爾迷這么一鬧,原本凝結的烏云倒是散去。
太宰治搖了搖頭,再也支撐不住疲憊,睡了過去。
等過了一會兒,又手腳并用得把放在床腳的蛞蝓狗玩偶勾搭到懷里,沉沉睡去。
在之前那一片狼藉之中,這也是躺在嬰兒車上還幸存的玩偶,身上沒有沾染上半點血色。
一夜無夢。
由于桀諾下了死命令,還說了什么違背祖宗之法,女仆自然也跟隨得也更加緊密。
那些餐桌上面的飯菜,太宰治根本碰不到,不過經過昨晚的那一遭,別說那刺骨的疼痛了,到現在稍微做個大一點的動作,身體都會脫臼,也讓太宰治沒有打算再去吃一口食物。
他現在真得變成一個脆皮嬰兒,但也命很長。
只是加了料的奶還得繼續喝著,不過稍微能讓開心點得是,擔心“天水”的藥效會相沖,畢竟太宰治還遠不到那個階段自然還是要擔心一下,如果是伊爾迷那就無所謂,所以那什么在奶嘴里面加的“甜水”也暫時作罷。
太宰治也很難得的什么都沒有做,就是伊爾迷時不時地盯著自己看,更是在別人看不到的時候,眼睛眨個不停。
也許,這其實是揍敵客的訓練方法吧。
像是眼皮也不是弱點,連成金剛眼皮之類的。
本就沒在意,自然完全把伊爾迷一個人的約定拋到了腦后。
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極為迅速地就翻篇過去,那天太宰治表現出來的聰慧,也似乎沒有留下半點影子,一切如舊。
也不算如舊,“天水”的副作用過去之后,太宰治也安安穩穩的,也沒有再像之前那樣脫臼,斷肋骨。
不過這個安穩,確實物理上面的。
他搞事之前,女仆就已經把一切能危及他生命的東西處理完畢,原本的掛鈴換了一個新的,垂下來的部分換成了塑料制的支架,自然也不能七扭八扭給變成套圈,為了防止意外,還在地板上面還鋪起了地毯,布置得完全像是個普通小孩的房間。
揍敵客真得下死手防護,真得是一點漏洞都沒有。
也更讓身體才6個月的太宰治無從對自己下手,徹底變成了一條咸魚。
明明沒有時時脫臼,被壓斷幾根肋骨,被夸夸夸暴擊,照理說這才是一個嬰兒正常的生活,但也讓太宰治有了一種沒有適應的僵直感。
救命,他不會真得變成有什么特殊喜好的家伙了吧
必須得想個辦法才行。
這樣下去,完全沒有辦法回到地獄了。
6個月的嬰兒瞥了一眼站在身側垂手而立的女仆,他微微揚起了嘴角,計上心來。
而一邊,伊爾迷也找到機會甩掉了傭人潛入到一處無人的房間,在堆成山的文件之中翻找了一番,找到一份即將拿去銷毀的文件,隨后蓋上“通過”的章塞到另一處文件堆之中,這些都是通過的事項即將傳達到各處。
隨后伊爾迷把文件都回復成原樣,又悄無聲息地在管家回來之前離開。
弟弟,我會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