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給我吧,大人,”對方躬身道,“我不會放走任何一個墮落女巫的。”
大約一刻鐘之后,沙塔斯回到了密談室。他先是望了眼女巫,隨后向費禮匯報道:“大人,西城門外的逃民營地里的確少了許多人影,我怕天黑看不清楚,還讓手下舉著火把去下面轉了圈,不少帳篷里已經空空如也。不過碼頭區沒有一絲火光,不清楚那支商隊是否還駐扎原地,至于女巫……”
“不用查了,”費禮打斷道,“對方既然敢運走患病的逃民,老鼠的情報應該就不會錯到哪里去。如此一來,這伙人至少擁有兩名女巫,一人在空中監視情況,一人能消除邪疫。特別是后者,對我的計劃威脅巨大,必須要阻止他們。”現在對方還在城外拉人,萬一他們將女巫帶入城內,公然治療那些被感染的城民,自己所宣傳的「圣靈藥劑」就成了一場笑話!
“那我們該怎么辦?”神官問,“派遣審判軍去抓捕女巫?”
他搖搖頭,“這里是王都,不是赫爾梅斯圣城,教堂只有二十多位審判軍,把他們派出去,明天發藥時誰來維持秩序?而且人數太少的話,除了打草驚蛇外起不到什么作用,就算能擊潰那些雇傭兵,女巫恐怕也逃之夭夭了。”正因為是在王都,負責守衛教堂的審判軍才僅僅維持在數十人的規模上,不然常駐一支幾百人的部隊,恐怕國王都要睡不著覺了。
“那……寫信給圣城,讓主教派遣援軍再行動?”
“等到審判軍來時恐怕逃民都走光了。”費禮祭司冷笑一聲,“而且對付一群傭兵根本用不著教會的精銳出馬,把這件事交給夢境水去辦吧。”
“交給老鼠?”沙塔斯怔了怔。
“至少他們人數眾多,可以事先將碼頭包圍起來,再一擁而上。你覺得沒有穿著盔甲,用木桿長槍的傭兵能對付幾名老鼠?”他反問道。
“大概兩到三人。”
“所以他們最多只能應付兩百來號人,而夢境水手下可以聚攏的暴徒足有千人以上。當然,這些好勇斗狠的渣滓或許還抵不上一支結成陣型的審判軍小隊,不過壓死那群沒有盔甲的雇傭兵綽綽有余了。”費禮站起身,“將我的話帶給「兇牙」塔尼斯,給他一天時間召集人手,越多越好,明天晚上動手。不要透露有其他可以治療邪疫的方法,也不要說是為了對付女巫,只用叮囑他別放一個人逃出去就行。報酬是一整箱圣靈藥劑,如果他想要推脫或搪塞的話,就告訴他,以后的罌粟花和長眠蕨別想再從我這兒拿到了。”
“可是女巫……怎么辦?特別是那個能在空中飛行的。”
“她不會一直飛下去,而老鼠們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結束戰斗,或者說……他們的作用更多是為了吸引對方的注意,”費禮走到女巫身邊,伸手撫摸著她的臉龐,“只要讓無面者抓到空檔,潛入營地之中,結果就毫無懸念了。”
通過碰觸,就能將自己或他人完全偽裝成另一個人,而且不單是外貌,就連身形和聲音都可完美替換,并且生效后神罰之石也無法解除,這種能力作為暗殺者來說簡直無可挑剔。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成為了教會少量存留并專門培養的女巫之一。
“當對方意識到無法取勝時,營地里勢必會產生混亂,這時候,無面者可以保證沒有一個女巫能活下來。”祭司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