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回應。
“夜鶯,”他又重復了一遍,“我知道你在這兒。”
依然沒有動靜。
羅蘭嘆了口氣,轉身走出兩步,伸手一探,便碰觸到了夜鶯的身體。
后者現出身形,正準備屈膝跪下之際,他直接將她提了起來。
咦,力氣似乎變大了一些。
不過這并不重要,羅蘭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還未等她開口,直接說道,“我知道你在愧疚什么,但這件事并不是你的過錯,最終我也安然無恙,所以別再責怪自己了,明白嗎?”
“愛葛莎明明提醒過我,可我還是……誒,陛、陛下?”
羅蘭直接抱住了她。
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擁抱夜鶯。
本來羅蘭準備了許多安慰和勸解的話,但到了嘴邊,又不想再說了。
他知道對方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在被潔蘿化成的幽光擊中前,夜鶯義無反顧推開他,用身軀擋在他面前的背影仍然記憶猶新——她那時候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面對這樣的女子,他還能再多要求什么?
“再等一陣,”羅蘭低聲道,“我會解決此事的。”
“解決……什么?”
他沒有回答,但他知道夜鶯能夠明白自己的意思——她微微急促起來的呼吸就是最好的證明。
緘默往往是無形的傷害。
他既然做不到視而不見,就只能把這份責任放在自己身上。
哪怕這會是一條荊棘路。
然后夜鶯全身都放松下來——當壓力轉移走后,她的神情再次堅定起來。
當人處于脆弱之際時,所需要的僅僅是一句承諾。
期盼便有了意義。
“嗯,我等著。”她低泣道。
明明流著淚水,卻不染一絲悲傷。
濕潤而溫暖的觸感讓羅蘭內心也充盈起來。
送走夜鶯后,當晚他睡得特別踏實。
睜開眼時,雪白的天花板再次出現在他眼前。
好吧……又是這個拙劣的夢。
由于已經知道脫離方法,這一次他的心態要沉穩得多。
揉了揉隱隱有些疼痛的后腦勺,他走出房間,正好看到白發丫頭端著盤子從廚房里走了出來。
“醒來了?”她皺眉道,“你昨天發瘋了嗎,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