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衫是做噩夢嚇醒的。
夢里她被一只女鬼拽著手腕,被強拉進一個昏暗的小黑屋里,她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上確實拽著一個溫熱的
她定睛看去,眼睛露出迷茫之色“郁新橋”
郁新橋靠在了桌子旁邊,除了被孟衫拽著手,兩個人的距離遙遠且安全。
孟衫起初以為她是睡著了,但她睜開眼睛時雙眼清明,大約是在閉目養神,“醒了”
孟衫有些尷尬,松開了她的手,“我怎么睡著了。還有,你,呃,怎么沒回去”
郁新橋揉了幾下手腕“你拽得太緊,抽不開,再加上看你累得很,所以借你這里待了會兒。”
郁新橋總喜歡把事情裝飾出一種輕飄飄的感覺,例如她說的待了會兒,孟衫看了眼手機“居然凌晨四點了”
郁新橋“嗯。”
孟衫下意識撓了下脖頸處,郁新橋問“還癢嗎”
除了被自己抓撓皮膚留下的不適感,其余已經沒有任何感覺,孟衫說“好多了,謝謝你。”
郁新橋“沒事就好,有時間的話可以去做一個過敏原排查。這兩天注意一點,不要沾水,很快就能好起來的。”
“好,”孟衫將那瓶孤零零擺在床頭柜前的可樂擰開,喝了一口,余光瞥著郁新橋,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問出來,“你經常會去旅游嗎”
也不等郁新橋回話,她放下可樂罐,繼續說“看你的樣子還挺有經驗的。”
郁新橋點頭“偶爾。”
可樂的氣泡感在嘴里炸開,孟衫抿了下唇,手環抱著膝蓋,“自己還是跟團”
郁新橋說“沒有過跟旅游團的經驗,偶爾會朋友一起。”
郁新橋一共說了兩次偶爾,孟衫分辨不出是真是假,也不確定郁新橋對偶爾的定義,她點點頭,繼續問“你之前說喜歡酒吧的熱鬧,我以為你不會是一個喜歡自己去旅游的人。”
郁新橋笑了“為什么”
孟衫“這本身很矛盾。”
郁新橋說“矛盾嗎環境上的熱鬧就足夠了。”
孟衫也笑了“哦所以你常常自己去是嗎”
郁新橋“可以這么理解。”
孟衫一向喜歡睡偏柔軟的床,也從未有過過夜露營的經歷,雖然帳篷底部墊著一層軟墊,但起來時還是渾身不適。
她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又想起另外一個問題,“你不困嗎”
郁新橋說“還好。”
而后兩人相對無言。
原本是想著有點氛圍感孟衫才點的蠟燭,此刻環境昏暗,眼睛澀得厲害,她從背包里翻出了一盞蓄電小夜燈,啪一下按著開關,帳篷里的廣光線終于變得舒適起來,做好這一切,帳篷里又陷入安靜。
“是不是有點無聊”
這句話是郁新橋問的。
孟衫點了下頭“凌晨也沒什么好干的。”
換做是喬舒的話,兩個人還能聊聊八卦,可跟郁新橋實話實說,孟衫并不知道如何與她展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