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素素沉著臉道:“有人未免太過不識抬舉,真以為自己可以一輩子飛揚跋扈?”
“他如果真是飛揚跋扈,必然會按時赴宴!”
“此言怎講?”
看著父親高興的模樣,張素素反倒不明所以。還不等張素素發話詢問,就見一名家仆匆匆來到張士杰的面前:“稟張大人,梟衛統領王佑已經到了東宮。”
張素素聞言一驚,自己父親府上設宴,王佑跑去東宮做什么?張士杰嘴角仍泛著笑,“他帶了幾個人?”
“只身一人。”
張士杰咧嘴一笑,看向張素素,目光如炬,“那個叫王佑的小子,是猜對了老夫的意思!素兒,你這就回去,去會會那梟衛大統領!”
仆人不明所以,張素素卻突然猜出了個大概。要說這全在父親的算計之內,那想必是想試探一下王佑。梟衛與禁軍向來井水不犯河水,王佑突然被張將軍招待,必是另有隱情。倘若王佑直接來張家,自然就是喝酒祝壽完事就走不會涉及任何正事。
王佑徑直去了東宮,證明雙方存在可以談判的余地。想明白這一點,張素素也有些激動。畢竟這還是她第一次親自上陣操辦一件事,又是這種大事,心情激蕩也是人之常情。她知道這事不能假手于人,只好朝父親點頭:“女兒這就回去。”
王景這些年經營,手上自然有一支勢力。王祐這次前來東宮,就是動用了自己的渠道。除了讓張家人知道消息免得找不到自己以外,其他人一無所知。一名親信太監為他通傳引路,帶著他來到一處樓閣之中。等了約莫半個時辰,又帶著他前往密室。
密室內燭臺紛立,燈火通明,一道珠簾隔絕內外珠簾之中,一道纖細人影,獨坐其中。燭光搖曳,熏香裊裊,月光在珠簾上勾勒出那人影的輪廓,有些看不真切。王佑只聞到一股清香鋪面而來沁人心脾,素聞太子溫文儒雅,今日得見,卻覺得不是儒雅而是有些娘娘腔。自己的大哥就是這么個娘們做派?
王祐有些想笑,又有些不忿。兄弟都是龍生鳳養,憑什么他就仗著早出生幾天就能騎在自己頭上做皇帝,讓自己為他所用?
禮不可廢,不管他怎么想,面子上的功夫不能落下。王祐搶步跪倒行禮道:
“臣王佑,叩見太子殿下。”
“免禮,平身。”
王佑猛地一抬起頭,那珠簾之后,傳來的竟是妙齡女子的聲音。
在王佑錯愕的神情中,那珠簾之后的人影緩緩起身,掀動珠簾緩步而出。張素素一襲淡雅白衣,裙擺落地,如月色流光,足履輕抬,來到王佑面前站定,嫣然一笑:“久仰王統領大名,今日得見,果真名不虛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