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要的從不是棋伴而是棋子,老朽可做不來。如今這樣,其實是最好的結果。”
“也罷!朕不強人所難,顧太師你保重吧。明日進宮,不可誤了時辰。”
清晨,皇宮內。通往御書房的御道兩側,侍衛肅立。莫國丈父子和魚世恩、顧世維各在一側,緩緩而行。莫國丈目不斜視,莫國舅不時瞟一眼顧世維和魚世恩,眼含輕蔑和挑釁。
魚世恩和顧世維則神色冷肅,始終凝視前方。
四人停在御書房門前,良久,一個太監走出傳喚道:“皇上諭旨,傳國丈莫如晦、國舅莫崇山、無定軍統帥魚世恩、太師顧世維覲見。”
四人魚貫而入,劉威揚坐在御案后神色與往常一樣,看不出喜怒,王景在旁侍立。等到四人參拜完畢,吩咐賜坐。等四人坐好,他看向顧世維,仿佛是初次相見一樣。語氣里還有幾分疑惑:
“太師怎么這般模樣?莫非舟車勞頓,還未曾恢復?”
顧世維也裝作君臣初次重逢:“勞陛下動問。老臣年高體弱,在家就是這副樣子。只求能在為陛下效力幾年,縱死無憾。”
“太師,言重了。”
隨后君臣寒暄幾句,顯得關系非比尋常。莫如晦眉頭微皺,心里開始盤算。
劉威揚這時話鋒一轉說回正題:“王景!你把梟衛查到的事情向四位卿家說一下。”
“奴婢遵旨!”
王景躬身行禮,隨后來到御案前,向四人做了介紹。又把被繳獲的書信以及梟衛報告拿出來,遞給幾個人看。,
魚世恩看罷,挺身而起,“曹預對燕國耿耿忠心,立下汗馬功勞無數,且和齊國有宿怨,絕不會與其勾結!望陛下明察!”
劉威揚冷言道:“魚將軍。”
魚世恩一怔,說:“臣唐突了,但——”
此時,莫如晦用眼神示意兒子莫崇山,后者也挺身而起,道:“陛下。魚大帥絕非有意冒犯,而是愛兵如子,情急失措,請陛下寬恕。臣也相信曹將軍忠心耿耿,可是既然事情牽扯到他,查一查總是沒壞處。清者自清,如果曹將軍問心無愧,也不會怕人調查。這也是為了他好,查過之后證明他無辜,日后也就沒人再為這件事告他。對無定軍對曹將軍都是好事。”
他這番話表面是向著魚世恩,實際是指責他護短。所謂的調查更是包藏禍心,若是魚世恩應下,曹預不管有沒有問題,結果都得丟官乃至喪命。
魚世恩眉頭一挑就待還嘴,顧世維咳嗽一聲,搶先站起向皇帝拱手:“陛下,書信可以偽造,更別說沒有回文,不足當真。相信梟衛既然得到了這封書信,必然對曹預已經嚴密監視,秘密調查過一番了,卻不知,可有其他憑據?”
王景鄭重道:“回太師,梟衛確實對曹預做過一番調查,并無其他發現。”
顧世維未看王景一眼,聞言淡淡一笑:“這就是了……”
莫國舅忙道:“如此草率結案怕是不能服眾。”
顧世維道:“梟衛如何辦事,只有陛下知道。國舅與老朽一無所知,如何輕言斷定梟衛行事草率?”
莫國舅被堵了這記,一時無法再反駁,他看向仍舊端坐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