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人藝業高低不等,但是看來沒有庸手。等到雙足落地時都能穩穩站定,沒人跌倒或是受傷。等到站穩身形,楊陌向四周掃視,低聲詢問道:“都沒事吧?”
“沒事!”程勇叫罵道,“這都什么鬼玩意!鬼不收這么喜歡在地上打洞嗎?”
譚笑生和李延澤點亮隨身的火折子,查看四周,李延澤吐了口氣:“這是一條暗道。”
楊陌這才發現,兩側的墻壁并非天然石壁,而是墻磚休憩,證明此地出自人工并非天然。道路寬度大約可供三四人并行,幸虧五人落下時并非并排,否則難免要受傷。他們所在的位置是個路口,道路分別通向兩側深處。呂皓看了看左右兩邊深邃的黑暗,有些拿不定主意:“往哪兒走?左還是右?”
李延澤淡然說道:“我看應該向左。”
楊陌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李延澤,點了點頭:“沒錯,走吧。”
李延澤率先帶路,譚笑生緊隨其后。楊陌居中,身后是程勇和呂皓二人。
楊陌看著走在最前的李延澤和譚笑生——找到酒鋪入口,說服酒家,指點鬼市,再意外“遭遇”暗道。每每遇上難題,總是李延澤和譚笑生率先指出方向,楊陌不傻,這一系列的“巧合”,都太巧了一點。
他看著身前那位與他在云中鬧得天翻地覆的譚笑生,若有所思。
“火光!”
隨著領頭的李延澤一聲驚呼,眾人抬頭,果然在通道的盡頭,看到了燃燒著的火把。楊陌不得不將心中的懷疑拋之腦后,先一步沖上前去。
走近那火光之后,幾人竟然是從一條不起眼的岔道中,來到了一處錯綜復雜的地下牢獄。這些牢房鐵門上紅跡斑斑,不知道是鐵銹還是血污,火把照亮的地方,只能看到有半具白骨散落牢中。牢墻上,掛著一幅幅鬼面雕塑。呂皓打了個寒戰,駭然道:“這里多半是就是那鬼牢了,得看看陳東在不在!”
楊陌點頭,卻忽然聽見有腳步傳來,幾人匆忙躲進那條隱秘岔道之中,聽了半響腳步聲,似乎又聽到了交談聲,楊陌對程勇吩咐道:“程勇,你去確認陳東所在和那鬼不收獄卒的數量。我們必須小心行事。”
程勇點了點頭,腳步飛快。楊陌從懷中取出了兩顆詭雷,交給譚笑生與李延澤:“這種詭雷,不會傷人,只會讓人昏昏欲睡。救陳東,最好神不知鬼不覺,不然深陷地下,想逃出去難如登天。”
頓了頓,楊陌看著譚笑生,忽然勾起嘴角:“還記得怎么用嗎?”
譚笑生接過詭雷,和楊陌相視,隨即一笑:“墨門的一切我都沒忘。”
不多時,程勇已經回到了眾人身旁,喜道:“陳東沒事兒!他離這兒不遠,獄卒也沒有防備,正好動手!”
譚笑生看看楊陌:“你不是要來查鬼市?就不怕打草驚蛇?陳東不是墨門子弟,跟你也沒什么交情,值得么?”
楊陌一笑:“當日我墨門先祖帶兵起義為天下人求活路時,過得也是朝夕不保的日子。那天下人里又有幾人與他有交情?天下事不是都能用值得不值得來算的,墨門子弟義字當先,若是為了所謂大局就能拋棄袍澤,我們和官府還有什么分別?”
譚笑生也一笑:“好!還是我認識那個阿陌,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動手!”
幾名鬼不收獄卒來回巡哨,看上去漫不經心,執勤很是松散。
孰料,兩顆詭雷靜悄悄滾落在他們身后。不片刻,鬼牢之中煙霧彌漫,那些獄卒察覺情況不妙時,已是四肢發軟,癱倒在地上。
牢獄之中,陳東正自神傷,長吁短嘆:“妹子啊,我沒有本事,救不了你了!”
就在此時,卻聽牢房外傳來開鎖的聲音,陳東睜開眼睛,只見楊陌等人站在門口。譚笑生正在用一根細長鐵絲撥弄門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