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孝出大事了!”大悌沖進院中,標志性的一字眉再次高高挑起,一開口就直入正題,他壓根就顧不上身邊的手下,沖到大孝身前低聲說道:“那些鬼爪居然還在,而且為大義所用。大義可能要用這些人對付我們!”
“然后呢?他要用鬼爪和我們火并?你想想鬼爪的歲數,就算他們再厲害,如今都是老弱殘兵,未必就能勝過你我手下的青壯。再說大義是講規矩的,他要動手總要有借口,難道無緣無故就開戰?如果那樣他在大忠死后直接動手就是了,又何必等?”
大悌鬼王搖頭道:“不可大意!墨門器械的事就是他的把柄!鬼不收一項規定就是不允許參與到地上的爭斗,偷運器械怎么算也是犯了戒律,如果被他抓住把柄,咱都沒好日子過。”
“就憑他?”大孝鬼王冷笑一聲,隨后長長呼了一口氣,“你說的這些我其實已經想到了,已經吩咐手下的人將墨門器械從一區偷運出來。他沒了證據,又能把我們怎樣?”
大悌反而顯得更加不安,不停的轉來轉去,好像熱鍋上的螞蟻:“大孝啊大孝,不是我說你。偷運出來又不代表就徹底安全了,在這批器械沒有交付到草原手上的時候,就都不能算徹底的安全,你啊也別高興的太早了。”
其實在大孝的心中,他也清楚這件事情的嚴重性,雖然嘴硬但是卻還是忍不住的松了口:“那,你覺得我們現在應該要做點什么呢?”
“唉!”大悌鬼王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雙手抱著頭不斷的嘆氣。
現在倒是大孝鬼王變得著急起來,起身站在大悌鬼王的面前,他的影子覆蓋在大悌的身上:“你說你這個人,剛剛我不搭理你的時候,你自己一個勁兒的說個不停。現在我讓你說解決辦法你倒不說了,你現在這個樣子讓我怎么辦啊。”
大悌緩緩抬起頭,他的眼神中盡顯無奈:“兄弟,不是我不告訴你,是現在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
兩個人就這樣相對無言的面對面站著,大孝時不時用拇指揉著太陽穴的位置,不知道是因為昨天的大酒,還是因為器械的事情而頭疼。
大孝就如熱鍋上的螞蟻,五官緊緊擰在一起,突然眼中泛光,啪的一聲將手拍在大腿上:“行了,你放心吧。這件事我自有辦法解決。”說完就往外面走。
大悌鬼王還未從悲傷的情緒中反應過來,卻緊緊追問著:“你能有什么好辦法啊?”
“這你就別管了,交給我得了。”
“唉!唉!你這人!唉!”大悌鬼王望著大孝的背影深深的嘆了口氣,心中卻有些輕松,怪不得多貍指點他來找大孝,原來還真的有辦法?
一區的營帳里,火焰柴火霹靂吧啦的響著。譚笑生呆著鬼爪,整頓著一區。他原本已經確定墨門器械存放位置,可是帶兵殺來時卻發現器械盡數失蹤。對此他倒是不著急,有楊陌姐弟在,怎么也不會讓東西飛走。只不過借此機會立威外加清除大孝、大悌的黨羽正當其時,自然不會放過機會。
部下站了一片,個個卻都垂頭喪氣著,有些人閃爍著雙眼,不知道心里究竟在想著些什么勾當,然而有些膽小的甚至已經在瑟瑟發抖了。
他們集體背著手,就連臉上的表情也是出乎一致的統一,都是緊縮眉頭。就在這看似一平如水的氣氛下,沉默已久的譚笑生終于發話了,就如一粒石子投入湖中震起無邊漣漪:
“所有人給我聽著!先前我前去游歷江湖了一陣子,有些人便以為我不會回來。如今我不但回來,還要重整鬼不收!之前你們做過什么,自己心里有數。人要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爭來早與來遲,我就是你們的報應。不管善惡,都要算個清楚。勾結外人私運貨物,這個罪過是什么,大家心里都知道。只是有些人以為我抓不住人,還有人認為我不敢動手用刑所以才肆無忌憚。今天就讓你們看看,我到底敢不敢!”
底下的人全都斂聲屏氣,不敢多說一句話,甚是故意壓低了喘息的聲音,就像是生怕被鬼王捉住痛腳,施展雷霆怒火。
“那些被大孝收買的人已經被抓到了,就在門后等候您發落呢!”一名鬼爪前來報信。
譚笑生冷哼:“哼!好!帶上來!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