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千雪知道,這種事想要攔楊陌是攔不住的,便道:“你去可以,但是必須和我一起。”
楊陌聽了一驚:“這么危險,雪姐為什么要去?”
楊千雪哼了一聲:“就因為危險,才必須我看著你啊,否則誰知道會惹出什么禍?梟衛不會出面,但是也不能什么都不管吧?就算王統領不想直接杠上莫家,你手下那么多人,找點麻煩總是可以。如果梟衛連隱藏行跡都不會,那我看也就沒必要存在。”
王佑點點頭:“這點我們倒是可以做到。只要不是直面和莫家沖突,不被人懷疑,其他的事都好說。”
楊陌忙道:“好!只要你把神策軍引開,我肯定能把人救出來!”
楊千雪卻朝楊陌翻白眼:“好什么好,怎么救?神策軍大營什么樣你知道嗎?人被關在哪里你知道嗎?有多少人看守你知道嗎?”
楊陌被楊千雪一連串問題問的有點蒙,但他還是自信滿滿道:“這些都是要解決的問題,但對最終完成任務,我是有信心的!”
楊千雪白了楊陌一眼,對王佑道:“你看到了吧,你找的幫手就是這樣的人,所以必須要我去。”
三人又謀劃了一番,楊陌不忘問道:“對了,你還沒告訴我,我們到底要救誰呢?”
王佑這才回道:“是神策軍的將領,耿中霄。”
此時,幾個人都沒有注意到,在他們房間窗外的屋頂上,一個黑影伏在那里,接著悄悄遁去,沒有發出一絲聲響,活像一個幽靈。
神策軍軍牢則在軍營的西南角,乃是用方磚壘砌堅固異常,這里關押的,都是軍中重犯。不管曾經何等身份,進了這里就是待宰羔羊。不同于刑部天牢,這里根本沒有律法可言,乃至把人用刑打死,也不會有什么后患。是以,這里可以看作整個神策軍,最大的一枚毒瘤。
耿中霄就被關押在其中的一個牢房中,身上已滿是傷痕,從被抓到現在,他已經遭到了數次拷打,逼問他為何追查神策軍,幕后主使是誰,可他從始至終一言不發。
在他旁邊的牢房里,則關押著那個給梟衛通風報信的心腹裨將,他一樣被打得不成人形,也一樣一言不發。他倒是的確不知道耿中霄為何追查神策軍,所以怎么用刑都沒用。
看守的營官見兩人都嘴硬不說,圍著牢籠直轉圈,想了想對手下道:“把那個小子給我拉出來!”他指得是那個裨將。
兩名手下將這個裨將拉出,拖到了耿中霄面前,營官上前對耿中霄道:“我聽說耿將軍愛兵如子,對手下的兵士是親如兄弟,每個月都親自給傷殘的兵士領軍餉,是不是啊?”
耿中霄抬頭望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這營官繼續道:“既然每個月都給傷殘的兵士領軍餉,不知道會不會給死去的兄弟上墳燒紙錢啊?”
說著,這營官抽出一把刀,一刀捅在了這裨將的大腿上!裨將發出了一聲慘叫,腿上血流如注,血流淌到地上,被黃土給吸了進去。這黃土層早已被鮮血浸潤成了褐色。
裨將跪倒在耿中霄面前,嘴里喊著“耿將軍、耿將軍”,耿中霄原本木然的臉上終于有了怒色,他咬牙切齒,雙拳緊握,想要掙脫束在手上的鐵鏈,可是這鐵鏈有拇指粗,又怎么能掙脫的開?
看著自己的心腹為了自己受這不白之苦,甚至會丟去性命,耿中霄這樣的鐵漢也不禁流下了眼淚,而這裨將抬眼望見耿中霄流淚,似乎感覺自己吃再多苦,哪怕去死也值了。他竟咬著牙不再出聲,任憑腿上的傷口往外咕咚咕咚的流血,眼看再流一會兒,這條命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