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大門的打開,洗星河大步流星從外走入。
楊烈看看洗星河身后,發現除了他之外并沒有其他術宗長老前來,與自己所要求的召開大會全然不符,不由皺起眉頭:“洗長老,其他人呢?”
“不會有其他人了。今天這次墨門大會,只有你我二人,其他人不必參與。”洗星河的目光落向祝天雷:“如果矩子是想讓武者清洗術者,現在就可以動手。洗某束手就擒,不會做絲毫反抗。如若不然,祝天雷就可以離開了。接下來要談的事情,不適合讓他知道。”
祝天雷面色微變,剛想開口說話就被楊烈阻止了。“天雷,既然洗長老這么說,你就先出去等,等有了結果我再通知你。另外告訴其他人,也不必來了。”
等到祝天雷起身離座,洗星河才冷冷說了一句:“記得把門帶上。”
議事廳大門關閉,房間內只剩墨門當代武、術兩宗宗主,洗星河這才緩緩說道:“矩子召集會議,是為了龍吼巨炮之事吧?”
“這事你也知道了?”
“我又不是聾子,天水塞的事自然有所聞。不過矩子居然沒命令武者抓人,這一點倒是讓我意外。換做是我,肯定會借題發揮,以武者包圍術者院,把平素看不順眼的人殺幾個,就說他們是勾結神貍的奸細。”
“我從沒想過骨肉相殘自相殘殺。武者術者,說到底都是墨門子弟……”
“迂腐!”洗星河打斷了楊烈的話:“慈不領兵善不掌權,你身為墨門矩子,豈能如此畏首畏尾?只要能讓墨門發揚光大,就算錯殺無辜又有何妨?一將功成萬骨枯,當年劉破奴建立大燕之時,殺得白骨盈野血流成河,難道個個死有余辜?要是像你這樣,他如何能打下大燕錦繡河山?”
楊烈沒想到洗星河此時居然還向自己發難,很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他早已修煉到劍心通明的地步,根本不至于為這點事情動怒。他看著洗星河道:“你想跟我說的應該不是這些吧?”
“龍吼巨炮的事,可以確定墨門存在內奸,有人把我們術者院的資料交給了外人。”洗星河語氣平常,仿佛在說一件小事。“對方來頭很大,可以滲透到術者院內部已經不是容易事,更別說他們居然真的能靠資料就仿制出龍吼巨炮。不說別的,光是材料一項,就耗費了墨門大量人力財力才能制成,就算這些資料送給神貍,他們都不知道怎么鑄炮。可以肯定,幕后主使不是神貍,而是比神貍更為可怕的存在。可能是一國,也可能是一個大陸,誰知道呢?不過也沒什么,這些年墨門從來沒少過對手,多一個少一個也沒什么大不了。”
楊烈點頭道:“既然如此,我會向燕皇說明。”
“說明什么?說明墨門有內奸?說明有個厲害角色,可能連墨門也對付不了?”洗星河的態度又變得惡劣起來:“我把祝天雷趕走,就是為了跟你說這件事。劉威揚要交待,這個交待顯然是過不了關的。他甚至派了一支軍隊在云中城外,就是準備翻臉動手的。如果不交幾顆人頭,這次怕是不能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