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閉門羹的死士倒不覺得有什么,本來出聲就是因為閑得發慌,能讓譚笑生鬼王不言不語地沉默幾個時辰,這個消息恐怕的確不算太好。畢竟就算那一國太子親自來訪,譚笑生也應答如流,盡顯大家風度。而現在就有些莫名其妙。
“說起來,齊國太子來天京城鬼市,是干什么來的?”
其余鬼爪死士紛紛露出一眾恨不得打死這多嘴娃兒的表情,唯獨李延澤無奈重復了一遍:“該你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
出聲的鬼爪死士撓了撓頭,樣貌年輕,但也識趣的聳了聳肩,不再多說。
吱呀一聲。
包括那年輕死士在內,所有人頓時挺直了身板。
神情疲憊的譚笑生走出房內,那年輕死士離得最近,分明看清譚笑生的眼角,還掛著些許淚痕。
譚笑生再度抬起頭,看向那深邃的巖壁天頂,黯然神傷。云中城毀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絕對是一記致命打擊
更重要的是,墨門都毀了,那么鬼市該向何處尋找光明?
“已經派遣人手前往云中城調查,倘若真的需要鬼不收出手相助,我們自當不留余力。”頓了片刻,看穿譚笑生所想的李延澤似乎是怕譚笑生有所顧忌,又補充道:“如今天下局勢,已不再是當年群雄割據一燕獨大那么簡單。多少代鬼王為鬼不收謀劃未來,要么不了了之,要么走火入魔,可既然如今最后一位鬼王選定了我們的道路,吾等自當肝腦涂地,全力輔之。”
譚笑生笑了笑,不再是大忠遇刺身亡后那個不知所措的少年,笑的很有高人風范:“暴虎馮河,死而不悔啊!你說得對,我們不能回頭,只能向前。”
李延澤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有些好奇的問道:“我很在意,鬼王是如何答復那齊國太子的?”
“大燕欺壓在先,齊楚蠢蠢欲動。”譚笑生淡然搖頭,“要將鬼不收置于棋盤之上,時機未到。”
見身旁的鬼爪死士們各個云里霧里,譚笑生笑道:“家國興亡,鬼不收不去在意。可天下不公,鬼不收應當去管上一管。我們鬼市不為棋子,要做就做攪局者!”
李延澤的眼神犀利起來:“那齊遨宇裝作紈绔,藏巧于拙,不是什么簡單貨色。”
譚笑生反而笑道:“咱們又何嘗不是?亂世將至,咱們……憑本事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