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廟被燒,金頂被毀,你有什么看法?”
“此乃天災!”
王佑似乎有些意外,回頭看了看耿中霄的臉色:“還有呢?”
耿中霄:“啟奏陛下,沒了!”
王佑原本一肚子氣的,被耿中霄這么一說,倒是有些想笑:“朝堂紛紛,物議洶洶,到你這就天災二字,就沒了?你不是信天命的嗎?別人都說,這是天象災異,罪在朕躬,你就不覺得?”
耿中霄倏地抬起頭,和王佑對視。這種行為對于一般的臣子來說,堪稱大逆不道!但王佑卻沒有發火,從耿中霄的眼中,他看到的是近乎狂熱一般的堅定:“臣以為,陛下就是天命!”
“是嗎?”王佑似乎不信,“太廟被毀難道不足以成為天命的一種示警?”
“是!”此言一出,沒等王佑變色,耿中霄便又道:“這正是天命歸于陛下的征兆!劉氏以反抗天命家族起家,卻不能一統大陸,其命格僅止于此。唯有陛下奮起,才能承繼天命,這天命是在于陛下一人,而不是在于劉家!”
堂而皇之地,當著皇帝的面,將皇家稱為劉家,這種事,恐怕也就只有王佑和耿中霄這種特殊的君臣關系,才能干得出來吧?
王佑看著耿中霄那執著的眼神,半晌露出一絲微笑:“那么,輔翼左右,護持天命的任務,就交給你了,耿將軍。”
“臣肝腦涂地,萬死不辭!”耿中霄倏地跪倒,大聲道。這一聲,恐怕遠處的侍衛們都聽見了。雖然沒人敢回頭,不過這消息,怕是很快就會傳到京城的有心人耳目之中。
這當兒,太監來報,梟衛大統領鐵無環求見。
耿中霄聞此,對王佑行禮,道:“陛下,臣告退。”
王佑頷首。
耿中霄剛要離去,王佑忽然又提了一個問題:“耿將軍,朕有些好奇,你為何如此堅信,朕就是天命所在?”還有些話,王佑并沒有說出口,他確實有些好奇,自己從王景的兒子,到成為燕國新皇,這中間近二十年,大部分的過程都和耿中霄分不開。他為何會對一個自己親自參與捧上尊位的皇帝,如此死心塌地?
對于這個問題,耿中霄罕見地沉默了!
王佑頓時心中一凜,他目不轉睛地看著耿中霄。稍頃,耿中霄才低聲道:“這件事,很快陛下就能知道端倪。臣會稍后向陛下和盤托出。”
王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看著耿中霄離去,深深地呼吸。每個人,都不簡單吶!他預感到,耿中霄欲言又止的秘密,恐怕會給自己的命運帶來又一次重大的轉折。